林羌睁开眼,说:&ldo;我们在詹城,壤南和甘西交界的小城。&rdo;
专案组把注意力从壤南拿走之后,绑架案果然明朗很多,正好靳凡传来消息,与他们确定的人质位置一致,便马不停蹄地展开救援。
靳凡车开得超出城市限速,红灯闯了一路,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小城路上没有人,红灯还要这么久。就这样被拍了一路,这辈子驾考扣的分和罚款都交给了这条路。
四十个小时,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
怪他,他应该跟她寸步不离的,他应该的,谁有她重要呢。
晚,十一点十分。
孩子昏睡不醒,曹荭也气若游丝,无计可施了。
四十个小时,三人如果只是挨饿受冻,也没那么难熬,是高强度的精神压力和身体的病痛来势汹汹,彻底压垮他们。
最后一次跟绑匪对峙后,他们所剩无几的体力又被抽走大半,人就一下担心起后事来。
曹荭说她一生喜洁净,这么死未免太不体面了。
林羌说没条件洗漱打扮了,不过不用担心,反正有入殓师。
曹荭不满意她这么说,在她手心打了一下。
林羌任她打,看着外头普通的夜空,说:&ldo;我和你死在这里,我们的故事一定被编得潸然泪下。但如果一男一女死在这里,就俗了,一定招来很多揣测和辱骂。&rdo;
曹荭靠在她肩膀,点点头:&ldo;是,情情爱爱总是被看不起。&rdo;
&ldo;所以幸好是我们俩。&rdo;
&ldo;可是为什么爱情低贱呢?&rdo;
&ldo;可能是唾手可得都廉价。&rdo;
&ldo;反正稍微有点别的成就就看不起人人都有的东西就对了。&rdo;
林羌闭着眼不置一言。
曹荭哭太多次了,眼泪都哭干了:&ldo;林羌,这辈子你欠我。&rdo;
&ldo;我下辈子还你。&rdo;
曹荭一手搂着她,一手搂着孩子:&ldo;但我原谅你了。&rdo;
林羌突然笑起来,笑得肩膀和胸脯一直在抖动,她闭上眼,说:&ldo;我还是为自己辩一句,这是绑匪的错,不是我的。&rdo;
曹荭也笑起来,胸脯也上下起伏:&ldo;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要你记住,你欠我。&rdo;
&ldo;那你要什么,我愿意还给你。&rdo;林羌看着头顶小月亮道。
曹荭歪着头,觉得林羌这个人真是太自负:&ldo;我要活着出去,能做到吗?&rdo;
林羌知道曹荭不是要一个回答,她回答能不能,曹荭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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