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蹙了眉头,却又无力反驳;他是没有这个女人的经历,却又莫名有些感同身受。
大海也带给过他绝望,在几年前,在他和周肆分道扬镳以前,在他和周肆靠在一起的时候,在讨论完未来之后,一起在未来里划掉彼此名字的时候,他确定那时候,连腥咸的海风,都透露着绝望的气息。
&ldo;看来,你也感受过?&rdo;
那个红发女人默认程一的沉默是对她观点的认同,于是她侧首冲他一笑。
那笑是莫名的苦涩,如一把利刃,在程一的心口剜了一下;但那笑容里又莫名带了点释然,让程一刚起了探究的心思,又突然落了空。
&ldo;好了,我的酒喝完了。谢谢你。&rdo;
程一还没来得及开口劝慰这个交浅言深的陌生人,她就已经先回房间,关上落地窗。
锁扣发出了响动‐‐是她锁上了可以观海景的这扇窗,像把她自己也关了进去。
只留下程一一个人站在自己别墅的窗口,看着对面那空荡荡的阳台,默默想着刚刚遇见的这个红发女人。
她明明一切正常,却又带着些不可名状的沉沉死气,又或者说是&ldo;怪异&rdo;……
直到第二天,程一才仿佛懂了她那不可名状的怪异是出自哪里。
光阴飞逝,昼夜更迭,翌日午后,程一和kav从摩托艇上下来,缓缓往住处走。
本来苏梅是和他们一起在踩水,冲浪的,突然被她父亲的一通电话叫了回去,这才只剩俩师兄弟在这里度假。
程一拍了拍kav。
&rdo;怎么了?&ldo;kav问道。
程一语重心长地提醒了句:&ldo;这次拿了真心吗?没拿的话,就趁早断了,那小姑娘可和你不一样。&rdo;
kav拿了程一的鞋,取来程一换洗的衣服一股脑丢给他,不以为意地岔开话题:&ldo;你昨晚怎么没来?。&rdo;
程一皱起眉头,&ldo;和隔壁的女人聊了几句,困了,就睡了。&rdo;
&ldo;隔壁的那个华裔姑娘?你见过她了?&rdo;kav突然来了精神,&ldo;她漂亮吗?&rdo;
程一一拳抡在kav那健硕的膀子上:&ldo;我要说漂亮,那苏梅就是过去时了?&rdo;
&ldo;那不会,她是我目前金主的女儿,我还靠她吃饭。&rdo;kav顿了顿,又补充道,&ldo;但我不会喜欢她,毕竟我更爱自己。我爱钱,爱自由,爱性与快乐。&rdo;
&ldo;我觉得她如果在,并不想听见这个。&rdo;程一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己别墅那附近人满为患。
&ldo;欸!&rdo;他还没反应过来,kav第一时间拉着他冲到了人群前端凑热闹,但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医护人员推出来的人被封存在黑暗的尸袋里,那红发还有几缕飘在停尸袋外,暗红的头发被风吹得飘散起来,比起昨晚血色的霞光,更让程一觉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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