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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毛毬抱着弟弟，咬牙切齿地说：&ldo;哪有这种事！这只是大人的借口，说这种话的老师简直是人渣！&rdo;

&ldo;真……真的吗？姊姊。&rdo;

&ldo;当然是真的！姊姊才不会说谎，孤独，我们要瞧不起这种大人。啐！老师都一样，全是些靠不住的老头子！&rdo;

从毛毬那听到原委的阿辰和万叶，刚开始还摸不着头绪，觉得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万叶想起自己小时候被黑菱绿和她的手下欺负的痛苦回忆，不过后来经过一些波折，她们反而成了好友。毛毬怕被孤独听到，小声地说：&ldo;妈，你敢舔小便池吗？你能当着同学的面脱掉内裤吗？教室里还有女生在唷！&rdo;万叶这才知道严重性，而最疼爱孤独的阿辰更是流泪痛哭。阿辰一向刚毅，这还是万叶第一次看到婆婆流下眼泪。赤朽叶家的老夫人毕竟也上了年纪，泪腺也脆弱起来，这股袭击宝贝孙子的恶意，深深伤害了阿辰。

看到阿辰的眼泪，万叶坚强起来，她梳整好头发。穿上红和服，系上黑腰带到学校去了。孤独的班导师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女孩，对于赤朽叶家的少奶奶亲自来访，显得诚惶诚恐，她请校长、学年主任一同出席，向万叶说明这次的事纯粹是误会，不过是学生吵架罢了，校方基本上不会插手。万叶听得出三人话中自保开脱的意图，她像毛毬那样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说：

&ldo;你们敢舔便池吗？敢在这里脱下内裤吗？不要以为这只是小孩子的事，请你们回想一下小时候，对当时的你们而言这应该不只是小事吧？&rdo;

尽管校方后来做了一些努力，但这股袭击校园的黑暗浪潮，其影响力早已远远超过成人们的想象。

孤独从此不再上学，成天窝在大宅里打电玩，看漫画，晚上一个人无声的哭泣着。每次孤独哭。毛毬就会突然冒出来，躺在他身边看漫画。

几年后话不多的狐独舅舅曾和我提过这件事，他说：&ldo;那就像有只大狗陪在身边，感觉很安心。&rdo;

那年岁末，天空飘点细雪，一个少年穿过后院来找孤独。&ldo;喂……&rdo;他用猫头鹰般的声音，小声地呼唤着孤独。原来他是孤独以前的同学，到今年为止一直同班。他也很爱打电玩，同班时两人常聊天。于是，就这样，越来越多的同好开始聚集在大宅里。

孤独虽然失去了学校，却没有失去朋友，每到黄昏，几个和孤独气质相近的内向少年会来找他，开心地一起打电玩。于是毛毬也不再露脸，不过常会晃到他房门外，把自己在伯青哥赢来的零食从拉门的缝隙里扔进去。少年们一开始都被胡乱扔进房里的纸袋吓得&ldo;哇！&rdo;&ldo;好痛！&rdo;一阵鬼叫，等到习惯之后，后来只要毛毬来得太晚。大家还会说：&ldo;你姊姊的恐怖零食炸弹怎么还没出现？&rdo;

对孩子们来说，这是个孤独、焦燥的时代。这时还有一个人，同样也被卷进了这股黑暗潮流之中。那就是毛毬久未联络的老友穗积蝶子。

武器行&ldo;赤白椿姬&rdo;的店长乡田忍派人来找毛毬。是在那个冬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当时高二的毛毬已经是少女暴走族界的名人，总是用着长及腰际的马尾，像阵风似的横扫整个中国地方，崇拜者众多，甚至还有女孩放话愿意为她而死。

想到忍大哥那么久没消息，这次突然被他叫去，毛毬心中有点害怕。两年前忍让一个从暴走族引退，在宵町巷一家糯米丸子店工作的女孩怀了孕，后来他负起责任娶了对方。现在他常会帮忙带孩子，让小孩留起长发、穿上红色连身工作服，关店时就放小孩在店里玩。

毛毬很怕这个小孩，渐渐地也就鲜少到店里露脸。她忐忑不安地骑着摩托车来到宵町巷，没想到居然看见前男友野岛武一脸压抑、速度飞快地在公寓前面跳绳。原本健美的身材更显结实，肌肉线条有如雕刻一般，毛毬看得出神。武抬起那张丑脸看见毛毬，一边跳一边打招呼说：&ldo;好久不见。&rdo;

&ldo;你在做什么？&rdo;

&ldo;……跳绳。&rdo;武简短地回答。

不知道他想当职业拳手的毛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低声说了句&ldo;喔，那就加油啰。&rdo;走进了武器行。

一走进到处垂挂着铁制武器的店内，忍的孩子立刻爬到毛毬身上，毛毬一边喊痛。一边寻找忍的踪迹。

忍大哥就坐在店深处的收银台前，身形比从前丰腴一些。但视线依旧锐利，和他四目相交，彷佛自己的眼球会被斩成两半似的。毛毬后背升起一阵寒意，必恭必敬地说：&ldo;好久不见了。&rdo;

&ldo;喔。好久不见，我听说你的英勇事迹了。&rdo;

&ldo;那没什么……&rdo;

流着口水的小孩直往毛毬的身上爬，看到她痛苦不堪的表情，多田忍把孩子抱到自己腿上。

&ldo;大哥。怎么会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出了什么问题吗？&rdo;

&ldo;嗯。毛毬，话说这几年生活真是越来越方便了啊。连&lso;电话留言&rso;这种玩意都出现了。&rdo;

&ldo;电话留言？&rdo;毛毬反问。

那几年室内电话已从转盘式的黑色话机，更换成具备留言功能的按健式新机种。&ldo;电电公社&rdo;【注】民营化后改称&ldo;ntt&rdo;，大幅增进各项电信服务。那之后不久，&ldo;电话交友&rdo;服务大为风行；另外还有&ldo;留霄专机&rdo;的服务，只要拨打特定号码，在语音信箱留言，就可以和陌生人互动或是交换讯息，此类服务大受好评。随后&ldo;留言专线&rdo;又进化为&ldo;q2专线&rdo;。将服务对象扩及到呼叫器的使用者；电脑网络通讯的服务也开始起步。靠着这些服务。开创出前所有的联系。管道，在串连起陌生特定族群的同时。使用者可以不必透露自己真实身份。而这一连串服务，或许可说全是从&ldo;电话留言&rdo;服务衍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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