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到了墙上,那名保安瘫倒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扇桃木门挡住了他,看起来他那一串通行卡都用不上,门上没有数字键不要什么密码。
他摸了摸结实的木门,想找一个缺口,等听到身后的电梯门关上了,才听到门锁打开的重重的声音。
他轻轻推开门,放轻脚步,走进门里大理石地面的接待室,走进了他的巴比伦过去。
石墙上高挂着一块块精致的泥板,板上刻着复杂的楔形文字,而他竟能像读英语一样轻易地读懂它们,这令他心烦。一份份国王名单,一首首史诗,记载着英雄们以及众神的伟绩:英安娜,战争与欲望女神;吉尔伽美什,所有男人心目中的英雄,敢触怒众神寻求永生。
&ldo;死亡是众神赋予人的;生命是他们留给自己的。&rdo;
基恩看着他的父亲从黑暗中朝他走过来,乌木手杖敲击着大理石地面。看到基恩,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而是带着骄傲满意的神情,满意他儿子的杀人本能依然完好无损。
他知道我们会来。
&ldo;这不就是我们在巴比伦学到的东西吗?&rdo;劳莱斯问。&ldo;我们见不到死神的脸,听不到他的声音,直到他粉碎我们的生命,将我们的灵魂抛在痛苦的黑暗之中,我们再也回不来。你说,这是什么生命?&rdo;
基恩默不作声,看着面前这位形容枯槁的老者,心里感到很厌恶。
劳莱斯熟悉这种表情。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ldo;你恨的不是我。&rdo;
他朝暗处走去,相信基恩会跟过来。&ldo;你以为我照镜子的时候就不感到厌恶?是时间触怒了你,基恩,一向如此,是这冷酷无情的时间,是腐朽堕落。&rdo;
&ldo;我远不是因为这些恨你,&rdo;基恩说,跟着他走进来。&ldo;我爱她。&rdo;
&ldo;那你为什么记得占有她?&rdo;
&ldo;我吻了她……&rdo;
&ldo;你记得你强暴她吗?&rdo;
劳莱斯的话像一把生锈的刀。基恩想反击,但是却已被刺中要害。&ldo;我为她而战……&rdo;他说。
老头盯着他的儿子,&ldo;可结果呢?&rdo;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可更改,很可怕。基恩结巴着说,&ldo;结果我杀了她。&rdo;
&ldo;是的。我们多健忘啊。&rdo;他回头看了看石板,颤抖着手摸摸它起伏的表面。&ldo;这是我写的,记录上是这么说的,可我想不起来,那个记忆没了。一想到我还丢失了什么,我就感到很痛心,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追寻我们的源头。&rdo;
劳莱斯领着基恩走到大厅的宽阔之处,在那儿他们能看到黑色的暴风雨正在这座城市里肆虐,敲打着窗子。
&ldo;你正在斗争,&rdo;劳莱斯解释,&ldo;印度人是怎么说的?自我只是一种幻觉,一层面纱,不让我们知道我们真实的本性。
&ldo;意识是一本地图册,充满了一幅幅地图。神经元按方向寻找着我们的自我。一出生就肢体残缺的人感到有鬼影晃动,因为他们出生的时候脑子里有一幅躯体完整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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