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苏格兰房客们的聊天,把苏格兰高地的模样儿活灵活现地展示给了拉腊。她的祖先来自那片土地,有关他们的故事传给了她一种归宿感。房客们谈大峡谷,谈那一带的尼斯湖、洛基和林恩赫,也谈沿海那怪石嶙峋的岛屿。
在客栈的起居室里,有一架破旧的钢琴。有时候在晚上,房客们都吃过晚饭了,便聚集在一起,唱起家乡的歌谣。
有一年,镇上举办了一次庆祝游行。格莱斯湾所有的苏格兰男人都穿上了褶叠短裙和格子呢上衣,在大街上吵吵闹闹地吹奏着风笛。
&ldo;这些男人为什么要穿裙子?&rdo;拉腊问芒戈&iddot;麦克斯温。
他皱起了眉头。&ldo;这不是裙子,好闺女,这叫短裙。我们的祖先很久以前发明了它。在高地,男人穿短裙既可以御寒,又便于保持两腿的灵活,当他们在石南丛生的荒野和泥炭土上躲避敌人的追赶时,便能够奔跑自如。到了晚上,如果露宿在野外,将短裙的褶叠展开来,既可以当铺的,又可以当盖的。&rdo;
每天晚上在饭桌上都会发生激烈的争论。苏格兰人对什么东西都要争论,他们的祖先属于那种骄傲的部族,至今仍然激烈地维护着他们的历史。&ldo;布鲁斯王室专门出懦夫,他们就像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讨好不列颠人。&rdo;[注]
[注:布鲁斯(bruce),苏格兰国王,1306-1329年在位,1314年击败英国,使苏格兰获得独立。]
&ldo;伊恩,你又来了!你压根不懂自己在胡说什么。恰恰是布鲁斯王使苏格兰赢得了独立。向不列颠人摇尾乞怜的是斯图亚特王室。&rdo;
&ldo;呸,你是个笨蛋,祖宗八代都是。&rdo;
于是,争论变得火上加油。
&ldo;你知道苏格兰需要什么?就需要像罗伯特二世那样的领袖。这位伟人后来留下了21个子女。&rdo;[注]
[注:罗伯特二世即布鲁斯王。]
&ldo;嘿,有一半是杂种!&rdo;
就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拉腊对这些人能为600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吵骂不休感到难以置信。
麦克斯温对拉腊说,&ldo;别管他们,好闺女。一个苏格兰人即使是在一间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也会打起来。&rdo;
有一首沃尔特&iddot;司各脱爵士的诗深深地打动了拉腊的想象力。
年轻的洛克因瓦离开了西方,
骑着最好的骏马穿过万水千山。
他不带腰刀,不披盔甲,
手无寸铁,单身匹马驰向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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