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输不起。&rdo;
展念心底骤然一缩,忽然没了玩笑的心思,&ldo;输不起……吗?&rdo;
&ldo;有你,世间再无可得,无你,世间再无可失。&rdo;
雪已停了,温厚的月光洒下,有浅淡的光亮。仿佛是一片缥缈的薄雾,有经年不散的婉转柔肠。
展念没说话,只悄然握紧他的手,朝他身侧依偎而去。
两人皆是困倦,很快便有了睡意,半梦半醒间,展念不自觉便蜷起身子,轻微的动作却将胤禟惊醒,刹那跃起,去取枕下的剑,然而枕下什么也没有,于是又下意识后撤,警惕地伏于黑暗中。
展念被他的反应惊到,尚有些茫然地从黑暗中坐起身,&ldo;胤禟?&rdo;
胤禟的声音有些艰涩,&ldo;阿念,我……对不起。&rdo;
展念起身,摸索着点了一支蜡烛,&ldo;没事,是我忘了点蜡烛。&rdo;
她去拉胤禟,胤禟却没有动,甚至向后退一步,&ldo;不如……我先回去。&rdo;
&ldo;你逃得了一时,难道逃得了一世?&rdo;
胤禟偏过头,眉眼有沉沉的黯然,&ldo;我怕,我失手伤了你。&rdo;
&ldo;我不怕。&rdo;展念亦偏头迎上他的目光,眉目清明含笑,强行把他拽回榻上,捂住他的眼睛,&ldo;睡觉!&rdo;
移开手,胤禟的眼仍睁着,神色明显透出紧张,展念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再次捂住他的眼睛,然而甫一移开,胤禟便又下意识睁眼,&ldo;睡不着。&rdo;
展念无奈,半支着身子瞪他,苦思半晌,蓦地一笑。她缓缓俯身,亲吻他的眉睫,胤禟下意识闭上眼,然而展念的唇仍没有移开,如一只长久停驻的蝶,直到胤禟的呼吸逐渐变得和缓,她才柔声开口道:&ldo;不要怕,胤禟。我信你,你也要信我。&rdo;
结果便是,新年未到,展念已甚是心力交瘁。
一连数次,只要她有所动作,胤禟必会警觉醒来,但值得欣慰的是,反应的激烈程度有所改善,从最初的一跃而起,到最后只是用力按住她的手腕,不可不谓长足的进步。
就在展念以为终于可以安稳睡去时,忽传来一声烟花的巨响。
过年竟然有人燃放烟花爆竹,四下的寂静忽然被嚣张地打破,现代人展念着实吓了好大一跳,胤禟更是直接坐起身,显然也是从梦中被惊醒,喘息尚有些急促。展念伸手拽他,&ldo;没事没事,烟花。&rdo;
烟花一声接着一声,不过片刻,又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展念看着窗纸透出五光十色的瑰丽,有些困惑,&ldo;怎么了,是跨年了吗?&rdo;
胤禟重新在她身旁躺下,侧目望向她,&ldo;是。&rdo;
展念打了个哈欠,&ldo;胤禟,新年快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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