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张三的汉子此时才注意到展念与莫寻,便知他们应是救下吴以忧的人,登时跪下砰砰磕头,&ldo;张三愿为姑娘肝脑涂地,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rdo;
展念只得起身去扶他,张三被吓了一跳,连忙自己爬起来,&ldo;草民是个粗人,姑娘碰不得,碰不得。&rdo;
吴以忧介绍道:&ldo;我爹娘去世前,给我和张家老三订了婚事。他平日只管家中的一亩三分地,偶尔去京里做些小买卖,谁知刚走没几天,就出了这事儿。&rdo;
&ldo;以忧,&rdo;张三眼神里皆是心疼和后怕,他笨拙地去拉吴以忧的手,&ldo;这里容不下我们,我带你走,我什么都不要了,谁都不能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rdo;
吴以忧很是感动,&ldo;我跟你走!&rdo;
展念垂眸,心间如有利刃划过。
莫寻忽然出声道:&ldo;二位欲往何处去?&rdo;
吴以忧和张三对视一眼,俱是茫然,但吴以忧看得很开,笑道:&ldo;三哥有力气,肯干活,天下之大,总有可以落脚容身的地方。&rdo;
莫寻沉吟片刻,&ldo;可否请吴姑娘暂避,我有些话,想同张大哥说。&rdo;
张三悄声问吴以忧,&ldo;他是谁?&rdo;
&ldo;她哥哥。&rdo;吴以忧有些困惑,但仍是依言出去。
莫寻又道:&ldo;阿离,你也出去,叫铭远进来。&rdo;
展念亦摸不着头脑,她唤了铭远,便去寻吴以忧,吴以忧正靠在走廊尽处的小窗边,注视街上人来人往,见展念行来,踌躇着开口:&ldo;阿离,我这人说话直,你别见怪。&rdo;
&ldo;我就喜欢你的性子,&rdo;展念微微一笑,&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你哥的气色比你还差,想来是久病缠身,更重要的是,他身上一点活人气儿都没有,那种神情,我只在行将就木之人的脸上看到过。&rdo;
展念心下一痛,&ldo;我正想问你一件事,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rdo;
&ldo;好。你是我救命恩人,有什么事只管开口。&rdo;
展念将莫寻发病的情况仔细说与吴以忧,不料吴以忧听完,竟半晌没说话。展念悬着心问:&ldo;这是什么病?有办法治好吗?&rdo;
&ldo;你们家,还有别人有类似情况吗?&rdo;
展念一时语塞,&ldo;这病是家族遗传么?&rdo;
&ldo;嗯,但不同的是,有人自小发作,有人终生无恙,还有人受到后天刺激,病症方显。依你所言,应是某种强烈的精神刺激诱使他发作,故而双眸紧闭,如坠梦魇,这是心病,药石无用。&rdo;吴以忧耐心地向她解释,&ldo;他不能饮酒,不能劳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持情绪平和,避开一切可能刺激到他的东西,但……他自己若无求生的意志,终归是无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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