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念又取过九霄环佩,交给赵世扬,&ldo;钟仪定会带你见一个叫&lso;莫南华&rso;的人,你若还想学琴,他能教你。&rdo;
赵世扬郑重接过,&ldo;世扬明白。&rdo;
&ldo;你们若游历四方,自有高人相护,你们若厌倦漂泊,亦有宅邸银钱,可安余生。&rdo;
……
&ldo;你若想为琴师,自有高人相授,你若厌倦漂泊,亦有宅邸银钱,可安余生。&rdo;
……
终究是她的寻哥哥,在她已一无所有时,留予她温柔庇护。
琴音不灭,心弦不绝。
这一世,她欠他太多。
愿言丝毫不肯让步,&ldo;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rdo;
赵世扬温柔牵住她的手,哄道:&ldo;我们先去给阿玛磕个头,好不好?&rdo;
愿言哭着点头,齐恒与白月亦前往祭奠。四人在灵堂待了一夜,天色晦明时,京城终于下了今冬第一场雪,云敦上前回禀:&ldo;福晋,人都等着了。&rdo;
展念给愿言倒了一杯茶,&ldo;哭了一晚上,喝点水。&rdo;
愿言肿着眼睛,顺从地接过。
展念忽然有点想笑,这父女俩,连傻都傻得如出一辙。
脚夫们抬起棺木,展念一袭白衣,率先走入细密的落雪之中。塞思黑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人,丧仪从简,展念本也不喜吹吹打打的喧闹,可巧天公作美,赐她一场茫茫白雪,干净得让她欢喜。
随行不过七人,她、愿言、赵世扬、齐恒、白月、也晴、云敦。
出了皇城,入了内城,已有百姓等在路边,也不说话,只默默跟在后面,向城外行去。城门外似也有人在等,背着小包袱,像是从外地赶来,心照不宣地加入散乱仪仗,慢慢走到皇子陵寝。
皇恩浩荡,还肯让他葬入皇陵。
陵寝门口,竟又是许多人,守卫的士卒只作不见,天家重地,任其来去。
胤禟的棺木落葬,垒土为丘,覆雪为碑。
也晴哽咽着说:&ldo;福晋,你回头看。&rdo;
展念似是终于从恍惚中回神,她回头,看见白茫茫的雪地里,站着乌压压的人群。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上前,都在等待她的首肯。
赤子之心,终可倾城。
展念向众人敛裾为礼,&ldo;未亡人在此,代夫君谢过诸位。&rdo;
&ldo;我们,我们来送一送九王爷,行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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