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梳洗,凝瑛姑姑一早就起身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梳子,
&ldo;我来吧……&rdo;
她帮我编发,小声在耳边言语,
&ldo;昨儿夜里,大夫人一直在正厅坐着,今早去了医院。听府里的小丫鬟说着,大少爷去了医院,医院的病房现在都快比上重犯牢狱,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夫人离开没多久,二少爷就回来了,黑着脸,八成是昨晚的事,想是大少爷也难再维护他。&rdo;
云笙端着那些个发簪,见凝瑛姑姑编好了,便递上来,
&ldo;小姐,凝瑛知道你在第五家处境为难,但眼下这送上门的机会,断不能再错过了。&rdo;
我站起身整理了衣裙,没有作声,凝瑛姑姑领着云笙离了门。
&ldo;小姐今日这件海蓝色袄裙绣的珊瑚可真好看,很是相配。&rdo;
&ldo;是吗?&rdo;
快及晌午,大夫人乘车回来,第五文正下了车,扶着她进了宅院,
&ldo;母亲,慢点儿……&rdo;
我站在门口迎着,见人进来就向旁处退了退。夫人走到我身边,
&ldo;别站着了,进来吧。&rdo;
第五文彦和聂欣溶一直坐在正厅,等着医院的消息。从伯父生病到呈妙生产,这两件事算是要秋后算账到他这一人身上。
我跟在夫人和大少爷身后,第五文彦起了身,这种时候想着我也得避嫌,
&ldo;夫人,穆清先……&rdo;
刚想转身,
&ldo;你不用走,坐吧。&rdo;
思量片刻,跟着第五文正坐下,只是一直在想,她这是不避讳我,还是想演场戏。
&ldo;瑾瑜,我知道自打攸宁不在了,家中刻意放纵你些,平日也不当着你出去。只是这次你父亲突然晕厥,医生说是积劳成疾,忧思结郁。生意场上他本就操持已久,十分辛劳。也正是如此,我才想着,自己作为妻子,理应管好家里,替他分担。可这昨夜里,你说是为叫我安心,所以才将我留在家中,你去护送。若不是东霖及时到了,你可知今天要出多大的乱子。&rdo;伯母说话间,眉头逐渐锁紧。
第五文彦站起身,走到夫人面前,轻低头,
&ldo;瑾瑜知错,不该顶撞父亲,更不该害的大嫂差点儿遇险。&rdo;
我见第五文正攥着拳头,又松开手。聂欣溶想是也看见了,抓紧开了口,
&ldo;大哥,其实昨夜的事,并非瑾瑜所错。事出有因,就算要怪,也应该怪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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