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素节将要开口,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原来是不许说这故事的。”
&esp;&esp;她们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位女子,三四十岁,正微笑着看她们,尤其看昭昧,解释道?:“只是这段时日才重新有人说起来,但也只是在邢州城罢了。”
&esp;&esp;“为什么不能说?”昭昧问?。
&esp;&esp;女子道?:“皇后的过往,哪里是我们能够谈起的呢。”
&esp;&esp;“不对。”昭昧皱眉:“我听过别的,还有的是皇帝的故事呢。”
&esp;&esp;女子笑:“这怎么能一概而论?。”
&esp;&esp;昭昧仍不明白?,李素节却懂,叹道?:“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情还没?有被遗忘吗。”
&esp;&esp;女子道?:“禁令若是持续得更久些,不管做过怎样的事情,大家总会忘记的。”
&esp;&esp;李素节抿起唇,轻声道?:“是啊,是这样的。”
&esp;&esp;她抬眸,与女子正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地一笑。
&esp;&esp;女子道?:“钟凭栏。独自?莫凭栏的凭栏。”
&esp;&esp;李素节道?:“李素节。素节辉冰玉的素节。”
&esp;&esp;钟凭栏看向昭昧,昭昧仍沉在刚才的话题里,没?有答话。
&esp;&esp;钟凭栏笑了,说:“你想知道?结局吗?”
&esp;&esp;昭昧立刻抬眼:“你知道??”
&esp;&esp;钟凭栏点头。
&esp;&esp;昭昧立刻道?:“武昭昧。昭,明也;昧,冥也。”
&esp;&esp;钟凭栏笑起来。
&esp;&esp;昭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esp;&esp;被看得久了,钟凭栏无奈:“流刑。那女子最后是流刑。”
&esp;&esp;昭昧露出一点笑容,又憋住,问?:“那武侍郎到?底说了什么?”
&esp;&esp;“武侍郎啊……”钟凭栏回忆道?:“她说,既然人与禽兽之别在于?礼,那么,父亲杀母是非礼,非礼即是禽兽,而女子为母杀一禽兽,又何罪之有?”
&esp;&esp;“说得好!”昭昧脱口而出。
&esp;&esp;钟凭栏又说:“虽说杀一禽兽无罪,可女子杀父终究不能无罪释放,便按为亲复仇而杀人,减死?罪一等论?处。”
&esp;&esp;昭昧控制不住脸上笑意,击掌道?:“总之是武侍郎胜了!”
&esp;&esp;钟凭栏又露出那种看孩子的笑意,扭头去看李素节,李素节也回以同样无奈而包容的笑。
&esp;&esp;结局因为拖得够久而显得更为美?妙,像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实现,心中?瞬间有了膨胀的满足。昭昧终于?理解那试图拉着她复述说书内容的人,因为她现在也很想找个人,把自?己听到?的故事原原本本地传递下去,看对方?脸上露出和她同样钦佩又高兴的笑容。
&esp;&esp;昭昧正在飘飘然,旁边女科的帘子一撩,一位医者走出来。
&esp;&esp;另外几名医者迎上去,当中?那位身材高大的,正是昭昧初见时那位爱笑的医者,名唤丹参,正捧着盆递到?赵称玄面前。
&esp;&esp;赵称玄在盆中?洗了手,问?:“东西?都准备好了?”
&esp;&esp;“是。”一名医者答道?:“随时可以出发?。”
&esp;&esp;赵称玄点头,向排队的人群看来,目光定在了昭昧身上,走过来说:“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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