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曲准看他一眼,没有拆穿他的意图,说:“抓了吧。至于陆凌空……”他嘲弄道:“装得再像,也做不成男人。”
&esp;&esp;曲大今日做成了事,胆子也大些,摸到曲准心情,道:“是啊,装得像又怎样,只有武皇后那样的人,才能让您高看一眼。”
&esp;&esp;“武缉熙?”曲准沉默片刻,说:“她不算个女子,却还是个女子。否则,如何能困在那方寸之地?,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烧死……岂不可?笑。”
&esp;&esp;曲大小心问:“您曾与武皇后见过?”
&esp;&esp;“倒是不曾见过。但是……”曲准顿了顿,说:“二十年?前,谁不知道武缉熙?当初她与崔玄师,一榜双宰相,并称‘上京双璧’,崔玄师年?长,又只是探花,不如她风头正盛。那时候,哪个男子不想成为武缉熙,可?谁知,那竟是个女子……女子。”
&esp;&esp;曲准讽刺地?笑,又突然神色尽收,乜斜道:“你对武皇后很感兴趣?”
&esp;&esp;曲大还没开口,他又道:“是为了公主?”
&esp;&esp;曲大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这是从何——”
&esp;&esp;“你们倒是过节不小。”曲准道:“她纵然是公主,却也只是个公主。你何必与她计较。”
&esp;&esp;如何不能计较。曲大弯了下嘴角,问:“那您今日所?作又是为何?”
&esp;&esp;“我为的不是她。”曲准目光微深:“公主虽然聪慧,但年?纪尚小,又长在深宫,见识短浅,脾气总在脸上,还不成气候。我在意的是另一个。”
&esp;&esp;“您说的是……”曲大讶异:“李素节?”
&esp;&esp;“公主若是控制不得,杀了便是。”曲准字字令人心惊胆战:“李素节却杀不得。”
&esp;&esp;曲大若有所?思:“天下要杀公主者不知凡几,杀李素节,却找不到理由。”
&esp;&esp;“况且,她的老?师可?是宋含熹,曾和武缉熙一同请立李益为帝,堪称三朝元老?。”曲准笑了下,说:“至少在审时度势上,没人胜得过她。”
&esp;&esp;曲大道:“那李素节可?半分?没有继承她的天分?。”
&esp;&esp;“不可?掉以?轻心。”曲准提点?一句,吩咐:“驼驼山那边,尽快收尾,不要留下后患。”
&esp;&esp;曲大低头:“是。”
&esp;&esp;“还有,”曲准沉吟片刻,道:“今日杀鸡儆猴,巴掌打出去?了,也该给他们些甜枣。”
&esp;&esp;曲大等着听令,曲准却语气一转:“这甜枣,你就?不要掺和了。”
&esp;&esp;曲大欲言。
&esp;&esp;“不是你该做的事。”曲准面色肃然。
&esp;&esp;“……是。”曲大应声。
&esp;&esp;退出后,他回眸向房中一瞥,捞起?腰间玉佩攥在掌心,无声地?笑了下,复又沉下面色,路线一绕,往曲二住处走去?,到院外停下脚步。
&esp;&esp;院子里不见曲二的身影,但公主却在,两只手一同握着刀,没吃饱饭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挥上几刀,拄着刀鞘歇一会儿,擦擦汗,再继续挥刀。
&esp;&esp;明?明?人没什么力气,握刀的手随时都可?能松脱,可?断断续续的,竟坚持了很久。
&esp;&esp;曲大也看了很久,直到那动作停下。
&esp;&esp;昭昧见到了他,对上他的视线。
&esp;&esp;曲大开口:“这样练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esp;&esp;听而不闻,昭昧的视线重回木靶,又摆出起?手式,稳住呼吸,积蓄新的一刀。
&esp;&esp;余光中,曲大忽然走近。
&esp;&esp;昭昧登时收刀入鞘,转身便走。
&esp;&esp;见她要走,曲大脚下一动,人就?扑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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