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有些害怕:“一定得下去吗?咱们只要别发出动静,一直待在这里不被发现不就好了吗?”
张朋兴不耐烦地骂道:“说的简单,你怎么知道羊头人不会走到这上面来,不下去难道在这儿等死吗?我之前没下楼还不是因为想到你害怕,要不然我现在早拿到票了!”
陈湘湘看不过去了,压着嗓子替李莉打抱不平道:“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什么叫因为莉莉害怕?之前没下楼明明是你自己怕死,别甩锅给莉莉!”
张朋兴恶狠狠地瞪着陈湘湘,要不是因为舞台上还在演出,恐怕早就吵起来了。
李莉怕二人真闹起来了,忙说:“别生气啦湘湘,刚刚确实是我的错,怪我胆子太小了,没事,等下这场合唱结束咱们一起下楼拿票。”
“你!算了我懒得管你了。”陈湘湘被她的话噎住般翻个白眼,气呼呼地挪到一边,没再搭理他们。
“关你屁事,多管闲事的八婆。”张朋兴很不屑地低声说,伸手搂住李莉。
李莉嗔怪的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然后默默靠在张朋兴的肩膀上。
虽然陈湘湘是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但在她看来,不吵架的时候张朋兴对她好着呢。
和张朋兴发生的任何争吵都不过是他们情侣间的情|趣,打是亲骂是爱,陈湘湘这个母胎单身又哪里会懂这些。
大约半小时后,演出结束了,剧场恢复了黑暗与安静。
乔明玉也从椅子底下爬起来,走到常礼身边由衷佩服道:“常哥你胆子真大,刚刚那羊头人走过来的时候差点给我吓屁了,你居然一点儿都不慌!对了,你之前是怎么知道那个票能用到这儿的?还有规则8不是说不能让演员发现吗?为什么你被演员发现了也没事?”
乔明玉连珠炮般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常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道:“这些其实都是我根据规则和那些黑影推断出来的——还有,我们得尽快找到钥匙,时间紧迫,边走边说。”
他一连说了“尽快”和“时间紧迫”两个词,乔明玉也顿时紧张起来,跟着他大步走出了观众厅。
路上常礼向乔明玉解释了他的想法。
首先是规则1,非开放时间进入不要被动物头的工作人员发现。
严格来说,社团集体进入剧场其实是在10点以前,进入的时候没有遇见任何人,所以大家都没有触犯规则1。
而最开始的王浩会死,直接原因是因为他触犯了规则3,在演出的时候使用了手机拍照,惊动了舞台上的怪物,才召唤来了第一个羊头人。
然后是黑影观众,10点后演出开始时出现的黑影观众,其实才是真正意义的在非开放时间进入并被发现了的,但规则是一视同仁的,为什么羊头人却忽视了它们?
常礼在思考自己和黑影观众的不同时,忽然想到一点:他们是偷溜进来的。而既然这是一场演出,那观看演出的观众肯定会有票——规则2也侧面验证了这一点。
虽然演出开场是10点,但检票需要时间,所以不管有没有检票,票就是证明持有人进入剧场是在10点以前的依据,也是证明持有人是观众的通行证。
而偷溜进来的人没有票,哪怕是在开放时间内进入,只要被发现,会一律按照非开放时间进入处理。
所以规则1的重点其实是,不要被动物头的工作人员认定你是在非开放时间进入。
搞清楚这点后,常礼才会想到下楼后先去找票。
最后是规则8,也是常礼选择坐在座位上而不躲起来,不惜以身犯险来验证的规则。
“你知道王浩是怎么死的吗?”常礼问。
乔明玉就像老师上课讲重点正好睡着却突然被抽问的学生般,犹豫又怀疑自己地说:“他……不是因为拍照吗?”
“没错,最关键的是拍照这个行为。”常礼眯起眼睛,“拍照就是记录图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规则3其实是在保护观众,因为图像会留存形象,而王浩拍下了“演员”的样子。
所以常礼验证了规则8的真正含义是,不要让演员发现演员自己的存在。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常礼正想告诉乔明玉——
“啊——!”一声尖叫骤然划破死寂的夜回荡在剧场上空,常礼和乔明玉同时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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