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们要过河,劳烦送一程。”
彭青山来到草棚外,左手托着右手低低的对老态龙钟的老船夫拱了拱手。
这是武者之间见面的礼节,也是蔡家沟人见面打招呼的传统。
不过一般是齐胸位置,彭青山右臂断了,只能压得很低。
那老船夫正闭目养神,听到彭青山的声音,睁开眼帘。
他吧嗒一大口旱烟,笑着道:“青山!你回来了啊!”
彭青山陡然一惊,细看了一眼老船夫,却发现根本不认识此人。
彭青山有些汗颜,他离开蔡家沟整整20多年了,好多人的名字都快忘了。
不过他在外闯荡多年,临机应变能力也很强,只是含笑点头道:“老叔,多年不见,你身体还好吧!”
“还行!活得自由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老船夫大笑一声,抖了抖烟杆里的烟灰,领着两人上了船。
老船夫船桨一摇,嘴里唱着号子:“嘿哟诶~”
“少小离家老大回哟~乡音已改鬓也衰嘿嘿哟~”
“同门相见不相识~笑称老叔身无恙诶嘿嘿哟~”
……
“这唱的什么东西?”
张明皱着眉头,抱怨了一句,一句也没听懂。
他打小就在南洋长大,中文水平仅限于能说这个层次,至于诗词歌赋,那是完全不懂。
而彭青山则不然,彭青山听了出来,这是唐代诗贺知章的《回乡偶书》中的改写过来的诗句。
是嘲讽他不认识同门旧人,荣华富贵之后,就忘本了。
他再细细打量这老船夫,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
突然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您可是弘毅师兄?”
彭青山震惊问道。
张明一听,也吓了一跳。
他刚刚才听师傅彭青山说过,此行前来寻找五祖门中的另外一名武道宗师人物,他的名字就叫蔡弘毅。
难道,此人便是蔡弘毅?
那老船夫赫然一笑,道:“青山,你总算认出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彭青山顿时十分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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