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时不时穿过山风,裴昭的手已经完全没有热度了,上山之前考虑到山风阴冷,裴昭也穿的比较厚实,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山里的温度。这个时候的山和后世的有很大不同,高大的树木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阳光很努力地穿透层层密叶,然而深山清幽,那几缕稀疏的阳光完全起不了什么作用。“冷?”严朗敛笑,他常年练武,身强体壮,山间风对他来说不过尔尔,倒是裴昭深居简出,体质差些。他转身站在上风口,给裴昭挡风:“回去吧,若是着凉可就不好了。”裴昭其实不觉得爬山有什么好玩的,山的灵秀、雄奇,只有不在山里的时候才能欣赏,身处深山,唯一能欣赏的不是山,而是山之外的景色。也因此,严朗提出回营地的时候裴昭没有反对,她缓缓点头,严朗走在前面给她挡开树枝,裴昭从容地走回了营地。山间有一凉亭,裴景和一群世家子弟四散而坐,面前的长案摆满了瓜果酒肉,在座的人却没一个有心思享用,嘴上和裴景谈天说地,余光却搜寻着严朗。两人一前一后从小径中走出,有眼尖的人不由露出暧昧地笑:“到底是未婚夫妻,便是一刻也离不开……”严朗和裴景瞬间冷了脸色,这是在说他和裴昭行为不检?和他一起的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人看严朗和裴景面色冷凝,当即吓的醒了酒:“在下喝多了,喝多了,两位勿怪,勿怪。”“这是哪家的小郎?”裴景敛笑,“我竟不知何时我裴家的女儿轮得到旁人来评判了,小郎如此侃侃而谈,自信卓然,想必是文武双全,景不才,唯一身武艺还算拿得出手,若小郎不弃,景与小郎比试一二,可好?”“裴郎,在下……只是一时失言,还望裴郎、严郎和六娘子勿怪。”“这话从何说起,我倒糊涂了,景不过想与小郎切磋一番,小郎如此惶恐,景甚为不解。”裴景虽含笑,眼神却冰冷至极。他算什么东西,也敢用那种语气提起裴昭。严朗接话:“景大兄说笑了,你年长这位小郎许多,若是与他切磋岂不让人嗤笑景大兄以大欺小,倚强凌弱。”“那依阿朗的意思该如何是好?”“依朗的意思……”俩人一唱一和,先前还有几分迷蒙之态的男子面色渐渐泛白,若是十几年前,他家自然与裴家不相上下,可如今不说近的不说,单是一个远在北疆的裴杞就不容小觑,而他吕家这几年却无所作为,裴家自然也变成他们招惹不得的存在了。他当即想明白,趁严朗还没把话说完,立刻起身,对着裴昭长做一揖,诚恳道:“还请六娘子见谅,在下失言,还望六娘子恕罪。”周遭的人没想到吕正这么能屈能伸,说道歉就道歉,一点也不含糊。吕正如此诚心,裴景和严朗不再说话,一人重新拿起酒杯,一人转头看山水,把决定权交给裴昭。裴昭被陌生人调侃,心情自然不怎么愉快,然而这人也是无心之失,非要他付出代价,裴昭也不愿如此。“既然不善饮酒,郎君以后还是少喝些罢。”吕正又深深一揖:“在下知道了,多谢娘子宽恕。”严朗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小郎以后可要记住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在下定然谨记。”……因着出了这么一场岔子,之后的宴席便不算太愉快,宴会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散宴了。严朗快步回到暂居的院落,就见陈义和他手下的部曲吹牛,没一个人发现他回来了,他轻咳一声,吹牛吹的正高兴的陈义顿时呛了一口气,随后正经道:“少郎君,今日宴席如何?”“不尽如人意。”严朗很轻微地蹙眉,鲁安还是小了,小地方的人总是看不清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容易坐井观天,夜郎自大。陈义见他面色虽不好看,但也不算生气,又问:“何人如此不长眼,惹了郎君生气?”严朗斜乜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很好奇?”“郎君想说,我就好奇;郎君不想说,我也还是好奇;郎君说不说,我都好奇。”陈义这段颇为绕口的话,逗得几个部曲笑起来,严朗也笑,“我偏不说,你自个就好奇去罢。”陈义哀叹一声:“罢罢罢,看来郎君还是那个郎心如铁的狠郎君啊。”“你这张破嘴……”严朗哭笑不得,“随我来。”“叫你嘴上没把门,要被训了吧。”“去你们的。”陈义笑骂一声,跟着严朗进了书房。“叫你查的事如何?”严朗一边走,一边解开护腕丢在榻上,同时解开腰带,外衣瞬间散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里衣,神色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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