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她主动在先…到底是要补偿人家的。念及此,元栀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放在男人身侧。鬼使神差的,元栀很好奇男人的容貌,梦里虽痴迷得紧,可梦醒后却回忆不起。纠结片刻,她俯身探头去看,男人五官清隽,睡颜沉稳,鼻梁如山脊高挑,薄唇紧抿。元栀正惊叹男人的容颜时,目光落在男人细腻柔顺的银发上时,整个人僵在原地。所剩不多的酒意瞬间四散。一股寒意从脚心直直升向心口。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甚至还壮着胆子去触碰散落在侧的银发。刚碰到男人长发时元栀的手瞬间就弹开。全长安唯有那一位银发男子,若说她元栀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这位是她万万不可招惹的。或者说,是将军府都不可招惹的。元栀满脑子都是——完蛋了。男人双手微动,似乎想寻元栀的位置,元栀心中一片惊涛骇浪,顾不得其他,赶忙起身捡起帷帽,踉跄几步,还险些绊倒自己,仓惶离开。凤玄歌长眉微蹙,懒懒睁眼,身侧哪有什么软香润玉,他打了个哈欠,撑目揉按着太阳穴,不经意扫到身侧一枚冰花双栀玉佩,盯了半晌,伸手勾了过来。玉佩触手生温,玉质细腻柔和,是上好的和田玉,来不及等他思索,就听见房外出来脚步声。凤玄歌来不及多想,顺手将玉佩收在袖中。天光大亮,掌柜敲了敲门,得到允准后这才推开房门送来早膳,温声道:“大人,您昨夜喝多了,小店专门备了白粥和解酒的茶水。”凤玄歌神态慵懒,状似无意地问道:“昨夜可曾有什么人来过?”掌柜连连摇头:“没有。”凤玄歌沉吟片刻,挥退了人。昨夜他记不太清,但依稀记得女人身上由清冽浅淡的栀子香气,大抵是醉意上头,一时竟着了道。凤玄歌摸了摸怀里,东西一样没少,甚至还捡到了那名女子的玉佩。正想起身,手上骤然摸到一个荷包,凤玄歌拾起观察,浅粉色的荷包上绣着一枝盛放的栀子。手上一掂竟还有些重量,打开一看,里头竟是满满一兜银两!他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凤玄歌眸光凛凛,脸上寒意遍布。他堂堂大梁丞相,被女子轻薄便也罢了,竟还被人当做小倌儿,留了银两。受此屈辱,他迟早要将那小娘子从长安里揪出来。凤玄歌深吸一口气,将荷包塞入怀里从仙茗居出来,元栀顺着将军府的墙根,寻了个不容易被人瞧见的位置,一下子翻了过去,酒意未醒,落地时甚至还踉跄两步,险些惊扰到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早起洒扫的家仆,回到自己的听雪楼。听雪楼是将军府最大最奢华也是最清净的院落,有二层小楼,还有从城外引进的温泉池水。乳白色的温泉水洗刷着元栀身上若有似无的红痕,元栀整个人泡在水里,光滑白皙的肌肤透着股桃粉,她的脸泛着清浅的绯色,满脑子都是昨夜发生的事情,除了懊恼,还有一丝惊惧。那位凤大人,元栀略有耳闻。心思深沉,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朝覆灭皆因奸臣当道,大梁自开国以来,从未设有丞相,就算有,也是明宗年间,但也是一左一右,两相相互制衡。但凤玄歌不一样——他是大梁第一位,没有任何制裁掣肘,唯一的宰相。去岁时,据说有一名大官想笼络凤玄歌,硬是送了十几名胡姬到凤玄歌的床榻之上,而凤玄歌,竟是将十几名女子全部诛杀,排列的齐整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坊间传闻这凤玄歌杀人如麻,嗜血成性,不好女色,根本没有任何弱点,谁靠近凤玄歌,那是嫌自己命长!一想到这儿,元栀就觉得崩溃,索性将整个人埋在泉水里。暖气氤氲的泉水也无法舒缓元栀颤抖不止的身体。“姑娘,将军喊您过去用午膳。”元栀闷声道:“我不想去,和父亲说……”绿芜站在门口,轻声提醒:“今日大公子和二公子回来了。”元栀的意识陷入短暂的混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唰’地站起身,随意擦干身子换了件桃粉色绣团花纹对襟,暂且将昨夜发生的事情撇到后头,欣喜道:“大哥终于回来了,上一次见他,还是大半年前,也不知他这回可有给我带些上好的玉石回来。”绿芜浅笑:“大公子最疼爱您,每次出去,回来都会给您带好些新奇物件儿呢。”绿芜简单梳了个发髻,犹豫片刻道:“姑娘,要不要上一些脂粉,您这……”铜镜中的元栀眼底一片乌青,形容憔悴,看着就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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