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看样子是风尘仆仆赶来的。何东远移开视线,在人来人往中,他放低了声音,小到仿佛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叔叔。”听闻何鸿琛轻笑了一声。隔了一会,他收起笑容,略过何东远直直的朝病房里望去,极其自然的将手中的墨镜递给了身侧的人。“说说怎么回事?”何东远下意识的接过墨镜,灼热的温度让他稍稍回过神来,他从容的回答。“初步断定是遗传焦虑症,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何东远回想着从家属得到的信息。“他的父母长期在外务工,平时和家里老人生活在一起。发病之前性格开朗,可就是害怕这个,现在的落差实在太大了……而且病人出现了躯体症状和自杀倾向。”何东远望着病房内抓着被子的男孩缓缓开口。“自杀?”何鸿琛揉了揉太阳穴。如果只是简单的焦虑症出现自杀的概率是非常小的,何东远显然知道这一点,他连忙补充道。“目前还不能确认。”何鸿琛点头应了一声。“诱因了解清楚了吗?”“他的父亲焦虑症发作……”想到这,何东远停顿了一下,他握着墨镜颤抖着闭上了眼。何鸿琛偏过头无声的看了他一眼。“吃饭了吗?”“嗯?”何东远迟疑的睁开了眼,看到何鸿琛的一瞬间,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了。“陪我去吃饭吧,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何鸿琛倏地转移了话题,不及何东远作出反应,他率先离开了病房门口,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何东远看着他的背影拿出了手机,他给董叔发了一条短信后,沉默着迈着步伐跟在了何鸿琛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病房。黄润雨在一片昏暗中挣扎着醒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窗外时不时狂风大作。又是一晚台风夜。他颤抖着身体缓慢坐了起来,白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甚至在梦里都有纠缠不清的恶梦和范佩的哭喊声。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身体上控制不住的颤抖让他一时间有些泄气,他靠在洁白的枕头上,偏过身望向了窗外。呼啸的狂风卷起了放眼望去的树枝,再坚强的身躯也抵挡不住大自然的力量,它们在雨点和雷声中折枝落下。黄润雨举起了手,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自己的掌心,这下连痕迹都没有了。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被海水吞噬了。黄润雨沉默着放下了手,他乏力的靠在了枕头上慢慢闭上了眼。他的头慢慢沉重了起来,心脏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抽痛起来。黄润雨难受的弓起了身子,他双手颤抖的护在了胸前,以此希望能减轻一些痛楚。此时窗外雷鸣电闪,一道道闪电似撕裂天边的黑暗一样猛然炸开。黄润雨捏紧了床单,他猛然睁大了双眼直面着冰冷的强光。“用虚假的外表哄骗了我,这么多年。”女人崩溃的声音倏地从耳边响起,她痛苦的面容在黑夜里更为显眼。黄润雨目光微闪,他不由避免的任由着心再度如死水一般沉了下去。在一片轰鸣的绝望里,黄润雨忍不住开始自我剖析。自己也是用虚假的外表,活了这么多年吗?他也许也像那人一样善于包装。藏在率真活泼的外表下原来是丑陋的灵魂,抑制不住的情感只是病理在作祟。明明黄宏表现的那么爱他,那么爱范佩。原来只是病理在作祟。为了满足自己自私的爱,他可以为爱放下尊严,同样也可以在黄润雨身上施之暴力。黄润雨再次想到自己曾引以为傲的那些话。他控制不住的轻笑了一声,从他们口里的爱情到底被美化了多少?听上去是为爱甘愿放下尊严,为爱奔赴。本质上只是躯体化的偏执作祟。一句爱,骗了对方到头来也骗了自己。黄润雨突然想到自己在海边那擅作主张的吻,自己从来没有问过那人是否爱喝牛奶,或许他根本不喜欢,根本不需要。他甚至想带那人会自己的老家。他费力的描述着乡下的美好,试图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强加在那人的身上。想到这一阵巨大的恐慌席卷了黄润雨全身,他控制不住的坐立难安,身体忍不住的开始瑟瑟发抖。此时窗外雷声大作,如同一把利刃直直的插进了黄润雨的心脏里。他在一片崩溃的白光中,仿佛看到陈于同温柔的脸倏地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模样,他控诉着,叫骂着,一句句推翻了黄润雨仅剩的侥幸心理。黄润雨绝望的呐喊着,他快要成为下一个黄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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