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犯得上因为此事挑起与永平侯府的争端?她想了想,欲言又止。“皇嫂随我回去,”裴涉抱她上了一叶小舟。“你快放我下来,莫要叫别人瞧见了。”“皇嫂溺水,援之以手,并无不妥,为何怕人瞧见?”“你……”姜窈无话可说,别过脸去。上了船,裴涉将她放下,问道:“说吧,想如何处置姜莺,剥皮,断脊,还是凌迟?”姜窈一愣,“什么?”裴涉眉梢微挑,“不够?”姜窈连忙摇头,“不不,将她逐出京城便是了,她毕竟是魏家妇,处置太过,魏家必有怨言。”“罢了,此事交给我,皇嫂不必插手了。”姜窈“嗯”了一声,将氅衣裹得紧了些。在湖水里折腾一番,她脸上的妆全花了,挽好的发髻也散开了,凌乱的披在肩头,像只受了委屈的猫儿。“皇嫂可知自己错在何处?”“惹是生非?”裴涉摇头笑道:“错而不知,罪加一等。”姜窈蹙眉,眼里带着些委屈,“二郎,别,我真不知。”“错在……以身涉险。”裴涉抬手拨开她额前湿漉漉的头发,“犯了错,就要受罚,皇嫂可愿领罚?”樱桃船舱不大,姜窈与他相对而坐,裹着氅衣。她低着头,像是不肯认错。小时候她的脾气就有些倔,为了一件事的对错,有时候能跟阿爷阿娘争论上半日。五岁那年秋天,两淮大旱,粮价飞涨,长安城朱雀大街上饿殍遍地。要饭的人到了姜家门口,姜窈不忍心闭门不出,求父亲接济这些人。父亲说世道如此,灾荒本就是常有之事,他们救不了这些人。姜窈那时字都还没认全,就跟父亲争执了半天。能救一人,就比袖手旁观要好得多。最后还是母亲出来打圆场,用她的私房钱接济了那些人,才让她止住了哭闹。虽有多年世事磋磨,到底心性未改。她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时候,即便嘴上没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杏眼瞥向别处,一看就是不太服气的样子。母亲敦厚宽和,笃信佛法,也教她慈悲为怀,舍己渡人。若说有什么错处,那也是不计后果,惹了事端。眼下她犯愁的是姜莺,她没得手,料想不会善罢甘休。湿漉漉的头发只粗略擦了擦,仍旧往下滴水。夜里风凉,湿淋淋的衣裳贴在身上,被风一吹,那股子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姜窈罩在大氅中的身子稍稍蜷缩起来,但也无济于事,一身湿凉的衣衫穿在身上,没有热源,缩成一团也是冷的。头上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也乱了,珠钗有的已经掉进了水里,不知所踪,小脸冷得发白。她捂着嘴咳了几声。到现在,她还没觉得自己有错。有时候,在某些事上,她是个极为固执的人。裴云淡风轻的盯着他可怜的嫂嫂,明明已经冷得不行了,偏偏还要固执地缩在那。那道目光于姜窈而言,仿佛成了一股结结实实的绳索,束缚得她动弹不得。“冷吗?”裴涉问道。姜窈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摇头是下意识的反应,往常无论身子多难受,只要旁人问起,她都道无碍。点头则真的是因为今夜他救了自己,稍稍卸下了心防。裴涉颇为得意地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琥珀色的瞳仁中如有流光浮动。“坐过来。”他语气沉缓,却仿佛笃定皇嫂今夜会乖乖听话。姜窈也确实如他算计的那样,犹豫片刻,就起身坐到他身边去。但这还不够。今夜他救了皇嫂,理应索要更多。姜窈刚走到他身前,便被他一把扯到怀中。他握住姜窈的手,五指强硬得挤入她的指缝,“皇嫂的手怎么这么凉,我替皇嫂暖暖?”姜窈坐在他腿上,后背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她后背上还有几道伤,是下水救人时在岸边礁石上刮的,此刻火辣辣的疼。湖上风大,船摇摇晃晃,姜窈稳不住身形,裴涉索性直接用手臂将她扣住,另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姜窈本就披着氅衣,再被他拥在怀里,热意不断袭来,双颊红得发烫,几乎喘不上气,“二郎先放开我。”“皇嫂,别动,乖一些。”扣住她那截软腰的手在她腰侧捏了捏。姜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娘子,自然也察觉到了一样。船晃得厉害,她微小的动作都成了扭动腰肢般的撩拨。“皇嫂,酪樱桃好吃吗?”姜窈不解,答道:“自然是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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