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是为别人活的,为了父母兄长,为了夫君,为了百姓,总归不是为了自己。“嫂嫂怎么了,为何今日心存怨气?”“姜莺一死,且不说天下人如何议论,我这个做姐姐的,能高兴到哪里去?”裴涉微怔,有片刻的不解。皇兄死的时候,他可是极快慰的。“嫂嫂怨我?我刚从益州回来,嫂嫂不问我平安,反而质问起我来。”姜窈按着太阳穴,微微喘息,才偷偷停了几日药,身子就衰弱到这个地步,难不成以后都离不了他了。“张嘴。”姜窈听见他这句话,尚未反应过来,唇瓣便被人堵住。又是那股熟悉的血腥气。他惩罚似的寻到她的软舌,咬了一口。姜窈吃痛,挣扎起来。裴涉将她牢牢按在怀里。他瞥见排水的御沟里残存着黑色的药汁。原来嫂嫂将药倒掉了。嫂嫂惯会逞强,得让她再没力气逞强,软软地伏在他怀里才好。嫂嫂二十有二了,心思却单纯,白纸一般,正好能盛下他满心的恶念。十几岁时觊觎皇嫂,只是见不得世间有这般干净的人,心存歹念,想拉她入深渊。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去比较,为何她会念着皇兄那样懦弱无能的人,对他却处处提防。占了她的身,却未能占了的她的心。裴涉松开她时,她才注意到他左手上缠着纱布。方才的种种猜忌瞬间被打断,她问道:“你受伤了?”“是为嫂嫂取血时割伤的。”伤口的确是为她取血时割的,只是下手刻意重了几分,不然怎么能叫她注意到呢?他的话可戳中姜窈的软肋,她愧疚不已,“我,我给你上药。”裴涉轻笑,“嫂嫂不请我进去吗?”姜窈忙侧身让开,“快进来。”一进内殿,姜窈就翻箱倒柜去找伤药,在箱底找到了一只白瓷瓶,是她用剩下的伤药。她握着小小的瓷瓶,拔下瓶塞,嗅了嗅。裴涉坐在屏风外的矮榻上,身影映在那扇描金山水屏风上。姜窈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霎,才绕过屏风走出去。另一边,裴涉右手在几案上轻叩,与她步子的节奏一致,轻微的叩击声被雨水掩埋。姜窈行至他面前,俯下身,小心地解开他手上纱布。伤口略深,皮肉几乎外翻,血已经止住。姜窈心软,这时候再也不忍心责怪他,专注地给他上药,一手握着药瓶,一手捧着他盘踞着伤疤的手。她爱胡思乱想,不禁将他的手和自己的手对比起来。她也干过烧火做饭、挑水洗衣的粗活,可手上也只有关节处留了些茧子。他的手指节修长,青筋清晰可见,大小伤疤遍布,都是沙场上留下的。他割手取血,自己却将药全倒了。姜窈低着头,垂下的发梢扫过他掌心,白净的脸在灯下如玉一般。她这几日没好好吃药,腰又瘦了些,单薄得可怜。他指尖微动,姜窈以为他是疼了,在他伤口处吹了几下,“我给你吹吹。”可他是觉得痒,不是伤口痒,而是心痒。袖弩“嫂嫂,我离开长安多日,不曾与嫂嫂……”裴涉贴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姜窈听到最后,双颊漫上红潮。她捏紧药瓶,垂下头去,长睫轻颤。捡来的那只猫儿本来窝在榻边睡觉,被他们的声音吵醒,舔了舔爪子,伸了个懒腰。姜窈唤它过来,猫儿嗅到裴涉的气息,立即警觉起来,飞快地从半开的窗牖中钻了出去。这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雨声淅淅沥沥,敲打檐上青瓦,让人不自觉放松警惕。姜窈想问要何时才能还清她欠下的债,可又不敢问,心里想了许多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她这几日偷偷停了药,瞧着虚弱许多,身上也乏力,疲于应付,只好旁敲侧击:“二郎年岁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她不是个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之人,天生就没那颗七窍玲珑心,想了许久,一开口,意图就暴露出来。裴涉也不意外,低笑一声,“不如嫂嫂做我的王妃,倒也省去诸多麻烦事。”姜窈着实吓了一跳,一时没拿稳,瓷瓶从手里掉落,“二郎,慎言!”裴涉接住瓷瓶,他还只说了一半,嫂嫂就吓成这样。做他的王妃有什么意思,做他的皇后才好。至于生儿育女,绵延子嗣,他一个寡情之人,也没什么兴致。但嫂嫂腹中必须要有他们二人的孩子,她心肠软,若是有了孩子,就会乖乖待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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