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晏几乎哽咽,“父亲,儿子有一事想不明白。”“如今帝位空悬,摄政王权倾朝野,大权在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为何朝堂上下,文武百官,无一人敢站出来反对?”平日里个个自?诩清流,怎么如今就都成了哑巴。“我远离庙堂许多年,早就从朋党争斗里抽身了,但是父亲提醒你?一句,莫要去招惹裴涉,”老国公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叹了口气,“先帝生前尚且处处受他挟制,你?我为人臣子,何必去和他作对呢?”岑晏狠狠捶在书?案上,嘶吼道:“可若我就是想以蚍蜉之力,撼参天之树呢?”全身的血好像都在涌入脑中,他恍惚间一阵眩晕。自?打听见与裴涉行鱼水之欢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姜窈,他就心如油煎。姜窈落到了裴涉那样不择手段、残忍阴险的人手中,还能有活路吗?他与姜窈无缘,这命数,他认下了,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姜窈受这般折辱。“子清啊,你?出身咱们宁国公府,凡事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苦头,”“咱们国公府眼?下是富贵,可高处不胜寒,长安城的权贵哪个不是审时度势,见风使舵,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意气用事。你?母亲身子也不好,就因为你?彻夜未归,一宿都未合眼?,今年开春你?考中进士,她的病才好了些,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该叫你?母亲担心。”“是,儿子谨记。”岑晏嘴上答应,心里却?根本放不下。眼?看?着已经到三?更天了,他两眼?通红,回了房,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把姜窈当神?明揣在心里,连肖想一下都不敢。裴涉竟如此明目张胆,那可是他的皇嫂,他怎么能逼迫她做这种事?沐浴中秋一过,天气凉了下去,草木染霜,露气湿寒。甘州闹旱灾,消息昨日传到京城,裴涉与左仆射齐宿、户部尚书刘冕商定了拨去甘州的钱款,拟好了诏书。秋后事务冗杂,文官们苦不堪言,议完了事,正欲离开。远处鎏金龙椅之上,裴涉将?狼毫笔挂回笔架上,沉声道:“岑舍人留步。”在场几位挂了参知政事衔的宰相惊诧,面?面?相觑,默契地?噤了声。岑晏脸色不好看,像是连着几日没睡觉一样,枯木似的戳在地?上,跪得不大情愿。“岑舍人自调任中书省,草拟诏书,参议政事,无可挑剔,继只做个五品的中书舍人,实在屈才,”裴涉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岑晏,忽而轻蔑地?笑了一声,“汝州长史上月致仕,位子空缺出?来,本王已命人拟好了诏书,下月初三?,岑舍人就启程去汝州赴任罢。”这样的人,也敢觊觎他嫂嫂?嫂嫂这辈子,不论生死,都是他的人。他眼里没有是非对错,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岑晏声音略微嘶哑,眼里全是血丝,“殿下,臣家中母亲年?迈,久病缠身,不能?不在母亲跟前尽孝,请殿下成全。”左仆射劝道:“岑舍人,摄政王看重你,也是念在先?帝倚重老国公,有心提拔你,不欲让世人议论殿下苛待老臣。”裴涉道:“汝州富庶,不算亏待了岑舍人,曾素在汝州任上做到年?老致仕,岑舍人如此年?轻,何故推辞?”岑晏道:“臣绝无推辞之意,只是家中无兄弟,父母年?事已高,臣上要侍奉父母,下要照顾尚未成年?的妹妹,实在不能?接受殿下的好意。”“岑舍人,是想抗旨吗?”裴涉居高临下看着岑晏,神色如常,声音却极其?阴冷,犹如开了刃的刀,字字割人心。岑晏快要忍不住满腔怒火,可一想到家中年?迈父母和尚未及笄的妹妹,就又咽下这口怒气,只道:“臣不敢。”“这是好事,岑舍人不妨回去同魏国公、国公夫人商量商量,再说不迟。”裴涉摆手,其?余几人纷纷退下。偌大政事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裴涉摸了摸自己扔在书案上的雁翅刀。他现在就可以一刀杀了岑晏,但显然还没到那个地?步。嫂嫂如今越发信任他了,他也没必要杀了岑晏,惹嫂嫂怀疑。皇兄刚死的时候,他碰她的腿,她都会下意识躲避,现在他掐着她两?条白生生细腿,一寸寸往上,她也只是呜咽着,双手撑在他肩上。再狠一些的时候,她连唇瓣也咬不住,朱唇上泛着水光,断断续续地?小声啜泣。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哄骗住她,又何必再舍近求远,杀了岑晏,对他来说,暂时也没什么好处。嫂嫂逃不出?他手掌心,谁让她年?少时碰见了他这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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