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曲调和歌词与之前的都是重复的嘛。”收起吉他时,她说。看来她是不怎么把五条悟痛心般的“诶——?”一声呼喊放在心上。“真的不是因为后面的部分你弹不来吗?”他揶揄着。“才不是。”“啊!你否认了!”五条悟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事,“那就肯定是了!”“这是什么歪理?”五条怜有点想笑,这份笑意绝不可能源于心虚,不过还是匆忙把吉他放回到了客厅里,顺路来到了冰箱前,想找点正经的食物——而不是充满空气和脂肪的零食。身后传来不规律的哒哒脚步声,晃来晃去的五条悟也走在她的身后,一起在冰箱冷嗖嗖的浅白色灯光前停步。就算是站着,五条悟还是左右摇晃着,幅度不算大,却存在感十足。五条怜真担心他下一秒钟就会晕倒在自己的身上。可能正是有着这番念头的加持,就在拿出酸奶的瞬间,五条怜感觉到了一股不可忽视的重量压在了肩膀,突兀得差点吓得她跳起来。借着视线的余光,能看到五条悟低垂的脑袋正抵在他的肩头。他许是快要失去最后的清醒了,否则她想他应该不会像这样伏在她的身上,就连手臂也环在她的腰间,仿佛这是一个拥抱。但这一定不是拥抱。五条怜看到了,他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突兀地竖在冰冷的冰箱灯光中,微微地颤抖着,不愿碰触在她的身上。他的呼吸声也比任何时刻都更加清晰,略带几分急促,如同她的心跳。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刻,盘踞在她心中的情绪竟然是害怕。不过这份心绪还不能被划入“恐惧”的范畴。她不是害怕五条悟,而是害怕着这一刻虚晃的碰触。她想她一定是产生了某种奇怪的错觉,竟然觉得五条悟像是想要对她说些什么。放在冰箱的玻璃水壶上扭曲地倒映着他们的模样,却照不出低垂着头的他的神情,五条怜也不想去看现在的自己。“阿怜。”很突然的,他喊着她的名字。“……怎么了?”他没有说话,那突兀地停滞在浅淡光芒中的他的双手,依然克制般紧攥着。这般不自在的动作,究竟意味着什么呢?真想知道啊。五条怜垂下手,酸奶冻得指尖发冷。或是她本就已经冷彻下来了,才意识到了周遭的寒意。好像就这么僵持了很久,在犹豫着不知是否应该推开他时,五条怜听到他说,要不要去散步。“去哪里散步?”“去哪里都可以。”他说。“……嗯。那就走吧。”虽然现在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散步就是了。五条怜想。她径直往玄关走去,可五条悟却拉着她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推开落地的玻璃门,经过散乱着酒杯与乐谱的小桌子,踏上半人高的铁制扶手。而后,跳下去吧!风托着他们浮起,这不安定的漂浮感真想让人尖叫。五条悟紧紧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奔跑在陌生的屋顶上。越过一个又一个屋檐,初冬的城市尽在他们的足下。横纵交错的街灯纺成了明亮的光之线,行人与车灯游走其中。直入半空之中的城市灯光赶走了星象,所有喧闹的杂乱的声响也逃离到了这个高度,有些闹哄哄的,但这正是这座城市的模样。从这个高度吹来的风,比应有的温度还要更具寒意。五条怜感觉到自己的鼻尖都好像被冻住了,冷风钻进了毛衣的空洞里,与战栗的心情一起,让她止不住发抖。越过又一个屋檐,被重力拉扯着下落时,仿佛只有身躯在坠落,心脏与知觉尚且后知后觉地停滞在原地,只有在感到恐惧之后才会追上。“我们跑在房顶上,会被警察抓住吗?”她不安的疑问仿佛尖叫。“才不会嘞。”他的回答如此果断,“警察才不会抬头看我们呢!”“真的?说实话,我可不想再被警察带到警视厅了。”面对警察时的糟糕感觉,她实在不打算再体验一次了。“悄悄告诉你。”五条悟大声对她说,根本不“悄悄”,“在听到警察对我说你打了乐队主唱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哟。”五条怜扯了扯嘴角:“在窃喜我的履历里终于加上了案底吗?”“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你已经成为与以前不一样的你了。有种,你长大了的感觉。”“打人可不算成长。”“算的啦!”回过头,五条悟仍是笑着。“你害怕吗?”他问她。“怎么说呢——”五条怜捂着嘴,藏起了下落的这一瞬间的小小惊慌,“有点像,坐在了过山车的最后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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