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额娘与皇阿玛……”东莹听出言下之意,不由得一惊。“当初我进宫,也是万般不情愿的,”忻贵妃四下看了看,确定无隔墙耳目,这才缓缓道来,“这些年来,多亏皇上体恤,我才渐渐把这儿当成此生的归宿,生下和婉之后,心境也越发安宁。要知道,那时候,我连砒霜都备下了……”“额娘!”东莹不禁瞠目,“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以为我与皇上素来琴瑟和鸣?”忻贵妃笑道,“所以,万事皆怕忍耐二字。你就忍耐着,与玄铎多相处吧,将来,你会明白的。”“额娘——”东莹咬唇,“女儿有一事,想问问额娘——我的生父,到底是何人?”那些前尘往事,母亲不愿提,她也一直不敢问,难得今日这般推心置腹,她可以鼓起勇气,触及那个讳莫如深的秘密。忻贵妃霎时脸色苍白,沉默半晌,才低声道:“那人的名字是大忌,额娘不愿提,你今后也不许问,否则将有性命之忧。”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恐惧,彷佛提及的不是前夫,而是恶鬼冤魂……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的身世,真有如此不堪?难道乾隆皇真的如此小气,容不得提到妃嫔的故人?她垂下头,眉心深蹙,陷入万般不解。“东莹——”忻贵妃看到女儿难堪的神色,于心不忍,换了和软语气宽慰道,“你要记住,满蒙两族的女子无人可与你的美貌相比,你自幼又极聪慧,诗词礼乐,烹饪厨艺,针线女工,无所不精,千万不要因为你非皇上所出就觉得低人一等,你应该有足够的自信呵——”真的吗?她真的如此完美?为何她自己倒全然不觉?自卑彷佛是她的天性,在骨髓里根深柢固,伴随她从小到大挥之不去……她实在难以想像,会有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一天。“额娘、额娘——”沉默中,只见和婉捧着艳紫大丽花,雀跃地奔进来,一脸灿若明霞的微笑,昭示着她的好心情。“额娘,我从御花园摘的,好看吗?”将花束递到忻贵妃面前,一脸撒娇的模样。“你啊,到处乱跑,”忻贵妃宠溺地轻拭和婉香汗淋漓的额头,“好不容易进趟宫,也不多陪陪额娘。”“我看你和姊姊在说悄悄话,不想打扰。”和婉吐吐舌头,俏皮地道。“哪有什么悄悄话,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忻贵妃掩饰地答,“走,你皇阿玛该等急了,咱们快到祁阳殿去吧。”说着,牵着和婉的手,缓缓步出门去,东莹静静地跟在她俩身后。从小,就是如此,只要和婉出现在母亲的视线里,她就变得不存在了似的,母亲只会与和婉说说笑笑,羡煞她的双眼。无论如何,她都学不来和婉那撒娇的本领,那样自然调皮,不带一丝造作,巧笑倩兮、莺语嘤咛,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她就像是一只自卑的流萤,只能独自在黑暗中飞舞,而和婉却似明月,月出东方,流萤便黯然无光。“今日你们姊妹归宁,同龄的贝勒、格格们都入了宫,说是要给你们道喜,皇上特地设宴祁阳殿,供你们兄弟姊妹相聚……”东莹想着自己的心思,听见母亲的话语隐隐传来。绕过长廊,来到祁阳殿前,果然,一帮皇族青年早已聚在席间相谈甚欢,围绕着纳也与玄铎,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怎么回事,纳也婚后看上去胖了不少,玄铎你却瘦了,”不知何人说道,“最近也不见出来喝花酒了,莫非新娘子管得紧?”“人家玄铎是疼老婆,哪能再像从前那般花天酒地的!”众人哈哈笑道。“怕老婆吧!咱们这东莹和硕公主打小就是厉害的主儿!”“玄铎何等潇洒,会怕老婆?玄铎,你自己说说,怕,还是不怕?”众人纷纷起哄,硬要讨个答案。众星拱月之中的男主角盈盈而笑,端起酒壶一饮而尽,方才徐徐答道:“怕。”“什么?”众人不由得吃惊,“不是吧,玄铎,你如此不羁之人,居然这么没出息!”“人家是和硕公主,我这贝勒的名号都拜她所赐,我能不怕她吗?”男主角挑眉道。“话别说得这么直,皇阿玛一会儿就来,听见了不好。”有人提醒。“当着皇阿玛的面,我还是这样说——”男主角朗声答,“这位刁蛮公主,简直就是河东狮!”“呵呵,人家不许你出来喝花酒,就骂人家河东狮?如果这样,天底下的女人都是河东狮!”众人的笑容不禁尴尬起来。“我倒希望她真的能管着我,至少,这样还算承认她是我的妻子。”男主角彷佛故意假藉醉意,直言着,“但她根本不理我!成亲至今,我连洞房都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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