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迟疑了下,道了声好,却并未叫出口。拉开距离后,不知怎么,空气中似乎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使得两人又开始沉默起来。这次走的是另一条街,不算很长,眼见着就要走到头,再往前就要出城,宋子珩便带着人改了道。桑乐看着越来越僻静的路,试图找些话题,说:“这处怎么没什么人,明明街道比那边还要宽些。”宋子珩解释道:“这边住的都是江安城有些脸面的人家,普通百姓鲜少过来,长此以往,人就少了。”“难怪我以往出城时看这边都没人,就甚少过来还以——”宋子珩听她话停了,侧眸看去,只见她在原地,身子却转向另一侧,低头侧耳,似在听什么。不由得问:“怎么了?”“嘘——”桑乐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你听。”她指节葱白,唇却嫣红,贴在一起十分悦目,男人淡淡地瞥了眼,也跟着侧耳去听。模糊间,似乎有什么呜呜啜鸣声。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桑乐却率先迈开脚步,往路口的小巷走去。宋子珩来不及出声制止,只好阔步上前挡住那娇小身影,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此处光线也不如主街明亮,昏暗街角处,桑乐耳尖发烫,竟真的停了下来,愣愣地点点头。她看着男人颀长背影走近那巷中,朝着那呜咽声寻去,没等多久便出来,怀里抱着个竹编的箩筐。朦胧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将他一双深灰的眸子也染上橙黄的光点,整个人看起来竟像是在笑一般,说:“是只小狗。”莹莹微光下,男人手中抱着个破了半截的竹筐,与以往清冷的模样大相径庭,这让桑乐有瞬间的愣怔,随后又立即回神看向那小狗。竹筐里露出一角破旧的棉布,上面沾满灰尘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剩下大半都被虚弱的小家伙压在身下。它一身黑色皮毛,与棉布快融为一体,喉咙里发出无力的呜咽声,害怕得浑身发抖,却没有分毫挣扎。桑乐凑近,看着它奄奄一息地蜷缩成一小团,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宋子珩却将拎着的竹筐避开:“当心会咬”桑乐眨了眨眼睛,笑着朝他轻轻摇头,随后再次伸出手。男人没有再拒绝。小狗身体害怕地颤抖了下,却没有睁开眼,近似婴孩哭泣般的呜咽声更大了些,听起来似在求救一般。“是被遗弃的。”男人将竹筐转了个方向,“腿上有伤。”“还这么小,就受了这样的伤。”借着光线,桑乐看见小狗前腿与棉布已经粘在了一起,隐约还有腥臭的血味。宋子珩抬手示意了下,抱着竹筐来到河边,放到石板上,说:“郡主先在此等候片刻,子珩去去就来。”他说完就起身走了,桑乐来不及多问,又关切地看向竹筐里可怜的小家伙。偶尔有一两个回家的路人经过,纷纷朝着这边看。只见河边蹲着位姑娘,专注地盯着只快死的狗,眸中一片焦虑。有清凉的风吹过来,小狗冻得直发抖,心中不忍,那姑娘便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盖在它身上,试图让它暖和一些。有人说:“救不活啰,扔那河里罢。”那姑娘凶巴巴道:“你自己去河里罢。”路人摇摇头走了,桑乐也无心搭理,往旁边挪了挪,挡住吹过来的风。没等多久,宋子珩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个装鸡蛋的篮子。将篮子放下,里面是一个茶盅。桑乐忙让开,静静地看着他将茶盅揭开,里面竟盛满了白色的浓汤。她鼻子向来灵,闻出那是米糊。男人将米糊放到小狗嘴边,见仍没反应,又取了一边的汤匙沾了些米糊,在它嘴角抹了抹。小狗尝到味道,才饥饿地吃起来。“看来饿了许久。”汤匙很快便被舔干净,男人又沾了些,“若是没我们发现,只怕撑不到明日了。”此处幽静,他清朗的嗓音裏着柔软的风,拂在桑乐耳边,似带着羽毛的刷子,将她耳朵搔得一阵酥麻。平日的宋子珩极清冷,是矜贵的大周第一公子。他博学、谦逊,却又疏远、淡漠,对上任何事都是一副水波不惊的样子。眼下这个专注喂着流浪狗的男人她从未见过。他修长的手指正捏着根汤匙沾上米糊喂到小狗嘴边,他眸子低低地垂着,将一双深灰的瞳孔遮住。睫毛投下的阴影落在挺立的鼻梁上,扑扇扑扇,一下一下扫着桑乐跳个不停的心。汤匙很快再次被舔舐干净,男人沾米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紧盯着自己的小姑娘说:“郡主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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