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门街与朱雀门南辕北辙,若走路,回府上只怕得到半夜,遂找了马车。篮子里的狗兴许是饱餐过一顿,没再呜咽残喘,沉沉地睡着。宋子珩垂眸盯着那可怜的小东西看了侍儿,思绪渐渐飘远。路上行人已散得差不多,商贩也收好了摊,匆匆往回赶。出了城,人影渐渐稀疏起来,空旷的马路上,仅有马车前一盏微弱的油灯忽明忽暗。男人出了车厢坐在外面。才刚立夏,夜晚的风还有些冷,男人却浑然未觉,靠在门板上,抬头望着漆黑的夜幕,能隐约看到几颗灰暗的星星。竹影摇晃,清风徐徐,四下一片祥和,车头垂挂的铃声却随着受惊嘶鸣的马倏然停下。宋子珩放下缰绳,回头瞧了眼车厢内的竹篮,确认安好后,才缓缓站起来。他本就生得高,站在马车顶上更显身形颀长,静静地立在原地不动,似一颗青松般,在等着什么。风似乎大起来,压折了还未长粗的竹枝,发出咔吱一声。蓦地,一道锋利的光从高处的利刃上反射出来,投在男人冰冷的眸间。紧接着,两个漆黑的身影从枝头冲着马车上的人直直落下。朱雀门外,看守城门的士兵正一个一个仔细检查入城的行人。衣着贵气的姑娘走到门前,不顾拦截就想直入城门。士兵见状,扬了扬手中长枪,将她拦住:“亥时已至,进出城门需出示令牌。”桑乐看着挡在面前的士兵,才想什么似地将手伸向腰间,摸索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以。低头将荷包翻找个遍,也不知令牌去了哪里。“没有令牌就让开!”突然的厉声惊得桑乐后退一步,秀眉微蹙,却又不好说什么。四周看了一遍,也没见着认识的陈将军,余光瞥向不远处即将进城的姐弟,扬声道:“杜青山!”马背上的男人勒住缰绳,转过头,道:“怎么?”桑乐扭捏了下,说:“我要进去。”杜青山双腿动了动驱动马缓慢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要进去便进去,跟我说作甚?”守城的士兵见过杜青山一两回,见二人说着话,似相识的样子,对桑乐便客气了几分,却仍未放她进去。桑乐咬了咬唇,语气弱了几分,道:“我我的令牌掉了。”“令牌掉了?”马背上的人似乎笑了,“与我何干。”见他牵动缰绳竟是要走的样子,桑乐抬步上前,“你——”她才动,士兵就竖起手中长枪,喝道:“退!”声音洪亮高亢,街上稀有的几个人纷纷看了过来。桑乐先是被吓一跳,很快便反应过来,不禁也怒道:“放肆!敢这样跟本郡主说话!陈将军呢,叫他来见我!”士兵听她自称郡主,狐疑地看向骑马的大人,见后者依然无动于衷,嗤笑一声,道:“郡主?哪个郡主?即便是,进宫也要出示令牌。”“我”桑乐眼见着杜青山就要走远,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他身上扔。士兵见她欲行不轨,出手一把将她推开。桑乐猝不及防,本就没站稳,这一下竟是被推到。还好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一旁的拒马。“啊”她低呼出声,撑着粗砺的木身,看着眼前骇人的尖刺,若不是她身手灵活,险些就要蹭到。“大胆!”那士兵冷着脸上来,“竟敢对当朝官员出——”他话没说完,便被不知何时转身的人一脚踢开。杜青山慌忙跳下马来,行至桑乐面前,拉着她胳膊仔细检查一遍:“有没有伤到哪里?”桑乐思绪回拢,怒上心头,挣开他的手,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迈开脚步径直往城中走。其余士兵目睹了方才情形,这下俱不敢再拦,自动让出道来。“大人”那被踹开的士兵捂着肚子站起来,“那、那是”杜青山黑着脸,沉声道:“你好大的狗胆,东宫的主子也敢拦。”士兵没想到那姑娘真是郡主,慌忙跪了下来,求道:“大人恕罪!是我有眼无珠”杜青山却没空理他,朝着快步的身影追了上去。桑乐却并未顾自离开,而是转身朝着二姨娘的马车。拆开帘布,里面坐着个雍容的妇人,似乎也没想到是她,脸上有些惊讶,随后转笑道:“哟,这是谁啊?”杜青山已至她身后,低声劝道:“方才不过是想逗一逗你,没想到差点惹祸,是我的错,你要闹也等回去闹。”“闹?”桑乐侧过脸,睨了他一眼,“我闹什么了?”随后又转回来看向轿中人,嘴角微弯,笑道:“我不过是看着这马车宽敞,想来坐一坐,却不曾想二姨娘正好在,实在是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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