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还是一如既往远远跟着她,只没跟着一道踏阶上楼。知知晓得他是不会出去乱说的,但大约会告诉殿下,回头她需要解释一下才行。教不算剔透的一幅厚屏风挡着,知知只看到个模模糊糊的虚影,隐约是有人在,上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孟大哥?”那人却一声低沉的冷笑。如此谙熟。知知愕然,登时想扭头就逃,腿脚却不听使唤。“孟大哥。”他学她问了一句,泠然若玉石。自屏风后转出,亦是芝兰玉树,霜雪高姿。可一身错金的玄衣锦服,配上那颀长的身量,不同于孟青章的温文雅度。只一眼,就迫人得可怕。“殿下……为何在此?”知知这会儿理亏心虚,不敢接他飞来的眼刃,便低头盯着莲鞋上翘的小尖。萧弗冷声道:“自不是与你一般,来见‘孟大哥’。”他越走越近,知知手心攥着裙边,紧张地都要沁了汗。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试着与他讲清楚:“奴婢与孟大哥很久不见,这才想着说上两句话。”萧弗堪堪停在险要与她抵足处,“什么话,要专挑无人处躲着讲?”见越描越黑,知知的脸色都晕上了急红。她穿的是府里新派发的裙裳,用色也比平日艳亮,整个人越发如雨打风吹中的一株困海棠,既娇又怯。下一刻,萧弗已搂上了那颤颤袅袅的腰肢,蛮横地压着往前一送,使两襟相贴。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遍她的霜肤。她未再贸然声辩,怕他误会更甚。半晌无声,知知不敢用力挣动,擂鼓似的快起来的心跳,却怎么也藏不住。萧弗犹凝对着那一双微垂的烟波妙目,不肯相饶。他问:“是这样讲吗?”相缚梁前的一盏八角灯耐不住风,打了个转儿。晃闪得小姑娘的的眼眸越发潋滟。“除了殿下,没人会用这样的姿势,和知知说话的。”知知说得真恳,连她阿娘也不会这样动不动就抱她,还有谁会和他一样蛮不讲理。如果仔细听,还能发现这话里很有些微不满的意思。可萧弗就好像她说了什么悦耳的言辞一样,低低一笑。随口道:“幸好没有,否则,那人就是找死。”别人说找死,多半是虚张声势的恫吓。知知却是见识过江天那把削金若泥的剑的,绝对的武力,有时候比权势来的更能威慑。知知更不敢动弹了。捎溪楼四面都不设门墙,仅有湘帘四垂,帘外则是观景的小平台和回环的朱红阑干。捎溪二字取自“急雨捎溪”的诗文,眼下没有跳珠白雨,只有秋风一下一下撩拨着,时不时就要把帘子扑开似的。哪怕他们现在的位置,和外头除了斑竹的帘子,还隔有一道屏风,知知也总觉得,若有人打从楼下经过,就会从被吹大了的帘隙,撞破她和殿下现在的情形。没有人敢非议殿下,但有的是人会说她。偏生这么久萧弗都毫无松开的意思,知知不得已,终于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可他的圈锢始终稳若金汤。好像总是这样,没有一次,是她躲的开的。知知忽然就有些丧气。反倒是她那回抱他,殿下叫她想好再来的时候,推却她不费吹灰之力。她和殿下之间,永远都不公平。她不知道的是,那幼嫩的雪指推上去,别说推开,根本和才满月的狸奴的肉爪一样,挠痒痒似的,更像是欲迎还拒的撒娇。萧弗的气息浊重了许多,这还是只学不乖、学不安分的猫咪。慢慢的,知知就发现,控在她腰后的手掌竟越来越烫,简直要把人身子都烫到酥化。甚至他的拇指轻轻揉玩起她的腰肉,隔了几层衣服,也能激起一阵颤栗。即便在这四方来风的楼台上,萧弗也无所顾忌。知知只能哆嗦着讨饶:“殿下,别在这里……”她本是叫他,不要在这里抱着她。哪怕不久后她真的成了他的妾,也希望能留有最后的尊严,而不是在外头就能随手狎玩的一个物件。但落到旁人耳中,却又成了另一种意思。周明亦浑浑噩噩睁开眼,趔趄着从案底爬起,看着屏幅上映出的一双相叠的人影,惊掉了下巴。差点以为是醉糊涂了。这么多年,几曾见过小娇娥偎向萧弗的样子?他已经醒来,自不可能两眼一翻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不知是不是爬起来的时候,被那一声娇滴滴的莺啭惊着了,踹到了酒杯。玉质的杯子就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圈,最终撞停在案脚。铿然尖厉的脆鸣,听得人浑身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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