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嘬口递上来的果酒:“死了好,人只有死了才不会继续给小王惹事,勃律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小王为何要放走哈尔巴拉。”吉达谨慎言行:“殿下,您觉得哈尔巴拉可信吗?”“他只有蠢了才不会答应小王的条件。”延枭嗤道,“只是奇怪,他竟对勃律有兴趣。”“殿下忘了,小殿下的阿娜就是死在乌兰巴尔部,他差点也没能活着回来。”“他若是早死在乌兰巴尔部,小王早不知在父汗眼底下立了几次功了!”延枭冷哼,继续舒舒服服地倚在软榻上,过后喉中叹出一声惬意的低鸣。这厢,狼师主帐内。见少年沉默,阿隼也沉默下来,于是帐内再次回归寂静。勃律坐在榻前,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刀子,心烦意乱地在指尖飞快流转。他忽然认真起来,一改方才的笑脸,脱口的话极其小声,像是在自问,也像是在问他。他说:“疼吗?”阿隼瞥他,浑身的疼痛惹得气息略微不稳。他颤着尾音,微启唇,叹出一个音节:“疼……”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么些年在战场上受过大大小小的伤都没嚎痛一下,如今在少年的身边反倒起了示弱的心。他突然就住了嘴,将后面半截嗓音吞到肚中,神色开始不自然的乱窜。“你恨我吧。”少年似乎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唰”地收了刀子,扭头看他:“气我也好恨我也罢,等你气消了,我可能也就从昭仑泊回来了。”阿隼一愣,张着嘴还没发出声音,就看见少年已是起了身,刚要往帐外走又突然停下,对他说:“你好好养伤,我会让宝娜看着你喝药换药的。”直到小殿下的身影踏出帷帐,没入帐帘之外后,阿隼才懊恼地闭上眼睛,将整个身子的重量沉沉坠入榻间。这一瞬间,感觉灵魂也坠到了地上。他想多听听小殿下的声音,想再看看小殿下的笑容。听得久了看得多了,他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在王府里和那个人相濡以沫的时候。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可勃律这一去,他又会多久见不到心中重新亮起的星辰?想到这,他心里突然就有些慌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涩意。然而他这一躺,三日匆匆过去,竟是再没见到小殿下一面,反而宝娜每日都会进出帷帐,端来的不是汤药就是膏药,虽然摆着一张被逼无奈且迫不得已的脸,不过手中的动作很是利索。“起来,该换药了。”女子撂下手中的药碗,作势要将人从榻上揪起来。阿隼哪敢让她下手,当即“斯哈斯哈”地自己爬了起来,模样乖得很,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宝娜欺负他了。褪去里衣和浸了血的细布,露出的胸膛上鞭痕交错,狰狞外翻,让宝娜次次见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瞧得心寒,不忍直视,快手端过药碗剜出兑好的药泥往他身上糊,动作极轻,可架不住伤口灼疼。阿隼咬紧牙关,淌着冷汗,一声不响的让宝娜替自己换好了药,用干净的细布重新包扎好。“你倒是忍得住。”宝娜撇嘴,将另一个盛着汤药的碗递给他,揶揄道:“不过也是命大,竟能在殿下的鞭刑下活下来。”“快死了。”阿隼剧烈咳嗽,脸苍白到毫无血色。他颤着手端过那碗药,面无表情地一饮而下,舌根的苦涩韵味悠长,很快蔓延至整个口腔,刺激着虚弱的神经。“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这半月好生照顾你,你可千万别死。”宝娜抢过空碗扔回几面上,怨道:“本姑娘是伺候殿下的,如今来伺候你是你的荣幸,你可别不识好歹。”话末,女子垂头又嘀嘀咕咕一句:“也不知你从哪修来的福,明明身份低微的很,现在却让我帮你养伤,也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要我说,就应该扔进奴隶帐里,没几天就好了。”阿隼听见了,没生气,扯起一弯嘴角瞧她:“我自己可以,你去给他说一声不用在这照顾我。”“殿下会骂死我的!”宝娜愤愤,扭身乒呤乓啷将几个药碟收拾好,端着要出帷帐。走了没几步又顿住,回首嘴硬道:“我现在看见你在这里就心烦!你赶快把伤养好,养好了滚出殿下的主帐,走之前再将帐内收拾干净!”瞧着女子大步流星出去的背影,阿隼摸摸鼻子没敢吭声。他小心摸了摸身上缠绕的细布,手法包扎极好,像是手法很熟练。男子垂眸盯了会儿床榻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缓缓卧身重新躺了回去,阖目后思绪逐渐飘渺起来。宝娜踏出帷帐走的横冲直撞,将牵马路过的符燚吓了一跳,连退三步生怕被迁怒到身上。然而改不掉毛病,仍嘴欠地秃噜出来:“我的小姑奶奶,里面的人惹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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