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斗穿了件小杂花公服,嫌革带紧了,拉松了挂在腰上,整个身子歪在傅鸿清的书案上,公然拿细银签子挑水果往嘴里喂。
看他这幅没个正形的样子,傅鸿清张了张ko,欲言又止。
商闻柳想了想,还是有些遗憾,又问:“犹敬见到陛下不曾?”
“人太多了,全往万岁身边涌,在那现勤快呢!光是内宦就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了,皇帝陛下不也是两眼一ko鼻,比平常人端正些,看着威严些。”
“......锦衣卫呢?”
陆斗奇怪地看他一眼,商闻柳解释:“他们的指挥使不是被打了板子?”
“锦衣卫是看到了,温旻昨天看起来还好,麒麟服大金刀,老实说也挺威风,不过细看之下......”他卖了个关子。
“怎样?”
商闻柳十分上道,站起来给他捏肩。
“看不出来兰台也很喜欢打听这种事嘛。”
陆斗又吃ko水果,“细看之下,他那站姿还挺奇怪哈哈哈哈哈哈!”
商闻柳脑中浮现出温旻一副臭脸拄在那儿犁田的模样。
傅鸿清静静地听,时不时在纸上圈点。
“不过我一直想问问你,塘月。”
陆斗叫了声傅鸿清,商闻柳还不曾听过傅鸿清的字,在心里暗暗琢磨,清塘孤月,赞了一声风雅。
“你讲。”
傅鸿清放下笔。
“那天回来,我看见你腰上挂了一串腊梅,怪香的,哪儿折的?”
陆斗搓搓手,有些期待。
傅鸿清没有立刻回答,捡起毛笔,瞟了陆斗那贱兮兮的表情一眼,轻飘飘道:“你要腊梅哪处折不到?不过是我看着好看,随地捡的。”
“......”
正在说话的档ko,匆匆来了一个小吏,急赤白脸地喊傅鸿清:“寺卿,宫里传咱们去小廷议呢!”
傅鸿清执笔的手腕一顿,侧头看陆斗:“我病了,少卿替我去罢。”
陆斗一惊,拦住上前查看的商闻柳,银签子往前一指:“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别偷懒!”
“此时此地此刻,风寒。已然动不了了,下衙请人抬我回家。”
傅鸿清柔柔地倒在椅子上。
陆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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