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扁了扁嘴,没说话。
“怎么?”
“宫里放烟火的地方,咱们府里瞧不见什么,便是站在四宜楼上头,也只能看见一点点。”
姑娘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顾文堂了然。
他倒没怎么注意过烟火燃放的情形,毕竟也是多少年没怎么仔细看过了。不过是回来时听同僚说了一嘴,方才瞧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天上,才提了这么一句。
倒忘了,宫里一向在万春亭放烟火,顾家的地界虽然离禁宫不算远,但和万春亭却不是一个方向的。京城内城里头,最高的楼都在禁宫里头,不是同一方向,又被周边的景儿挡了些,可不就看不到了?
可话已出口,哪里又舍得让这小姑娘失望?他垂眸思索了片刻,道:“那随我出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
晏安宁目露好奇。
……
年节热闹,府里几乎到处都是守岁的下人,但跟着顾文堂,竟真悄无声息地从西边的角门出了府。
马车缓缓驶动,在皇城根下停了。
晏安宁瞪圆了眼睛,生怕这人是要带她进宫,好在最后绕过了宫门,沿着长长的甬道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在一扇朱红大门前停下——瞧着与宫门有几分相似,但规格上亦能看出明显的差别。
守门的兵丁很是意外这个时候竟还会有人来,正要出言呵斥,瞧见徐启,脸色便微微一变:“……里头的人是,顾首辅么?”
徐启颔首:“……相爷有公文忘了拿,不愿假手于人,故而亲来一趟。”
马车的车帘由始至终没有掀起过,但兵丁丝毫不敢诘问,仔细瞧了徐启手中的牌子,确认无误后便放行了,口中还道:“……今儿是除夕,首辅大人竟然还这般为国事操劳,实在是我等之楷模……”
车厢里的晏安宁总算隐约猜到了此处是什么地界,闻言差点笑出了声,得了那人眸光微睐的一眼,这才坐直了身子,忍住笑意。
已是临近子时。
晏安宁随着他的脚步拾级而上,来到了这处地界最高的一座阁楼上。
阑干旁的软塌上设着一个棋盘,平日里或许有不少高官在这里对弈,倒颇得风雅乐趣。
落在晏安宁眼里,却叫她想起方才顾文堂当着太夫人面奚落她不会下棋,气鼓鼓地又瞪了他一眼,作势要走:“这地界我可高攀不起,三叔还是去寻个能下棋的罢。”
阁楼上不过掌了两盏昏暗灯火,她鬓鬟明艳,便是恼怒的时候,一举手一投足,精致的眉目中亦有种半天真半妩媚的风情。
何其的勾人心魄。
将人捞回身侧,跌坐在软塌上揉了揉她的耳垂,笑了笑:“不过是因你一心都扑在娘和明钰身上,看都不看我一眼,想引你注意罢了,也值得气成这样?”
而立之年的男子,对待心悦的姑娘,少了许多互不服输的倔强与意气,他竟这样坦诚地将自己的心意放在她面前。
晏安宁听着又是一怔,全然不能够理解,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此刻坐在他执掌权柄的内阁中,如何能做到对她这般低姿态的。
她嗔他一眼,别过了头:“没听说天底下还有人同他娘和女儿争宠的……”
哪知他微微笑了笑,丝毫不以为忤,更不以为耻:“那便权当我是头一个罢。”
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似深海般的眸光里像包容着天下,却又只容得下一个她:“平日里你都是陪着娘和明钰的,现下好不容易单在我一人旁边,还望晏姑娘垂怜,多瞧瞧我罢。”
说得她好似后宫里坐拥三千佳丽的皇帝,执拗地让她来翻他的牌子,只恩宠他一人。
他生得太过好看,近在咫尺的距离,显得他清隽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精雕细琢,十分耐看,这样的人说起这样卑微的话,并不让人心生鄙夷,反倒让听者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话走,如同那祸世妖妃一般,任凭要什么都愿意给他。
晏安宁一时间恍若也被迷了心智,那人抬着她的下巴尖儿,俯身吻下来的时候,她都忘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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