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程睿赶到爸爸的病房时,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难道闫丽华因为讨厌自己,故意把爸爸转到了别的病房?
陆程睿来到护士站,询问小护士,“你好,请问5203病房的病人呢?”
小护士正在写着什么,闻言她抬起头,“5203号房间?你问的是陆振庭吗?”
陆程睿连忙点头,“对,是他!”
“病人已经去世了。”
轰——
陆程睿耳朵阵阵轰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护士,“你……你说什么?”
小护士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遗憾,“病人今天凌晨去世了。”
陆程睿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滞了。
今天凌晨?陆程睿忽然想起夜里的那个奇怪的梦,难道冥冥中,爸爸在和他告别?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力地扶着眼前的桌子……
良久之后他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昨晚还好好的……”
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的爸爸——那个爱他的爸爸,昨晚还摸着他的脸,宠爱地叫他傻孩子,嘱咐他路上要小心,怎么会说走就走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陆程睿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试图伸手抹去泪水,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
爸爸不是已经移植了好的肝脏了吗?怎么还是走了?陆程睿不甘心,他追问道,“病人为什么会走?他不是已经移植到健康的肝脏了吗?”
“正因为是刚刚移植了肝脏,病人出现了急性排斥反应。”
“排斥反应?”陆程睿不解,“不是已经配型了吗?”
“听医生说,病人术前的成功率评估只有百分之五十,由于病人的病情已经等不了了,又难得碰上合适的供体……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说着,小护士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陆程睿听了,泪如雨下,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我爸爸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爸爸?小护士愣了?这人是死者的儿子,可是尸体不是已经被他太太拉走了吗?
“死者是你的爸爸?”
陆程睿点点头,“是!”
“你妈妈没告诉你吗?她,他们已经把人拉走了。”
陆程睿心里咯噔一声,拉走了?是被闫丽华拉回家了吗?如此……不知还能不能再见爸爸最后一面?
“好,我知道了。”
陆程睿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体,缓缓向外走去,他的脚步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难道爸爸来梦里是在和他告别的?那个小女孩是谁?为什么看不清面容?是他那个未出生的妹妹吗?妹妹在那个世界孤独得太久了,所以过来接爸爸了?
陆程睿好后悔,昨晚就不应该走,可是他不走,爸爸会着急的。护士说了,爸爸是凌晨走的,他早晨应该过来看一眼才是,那样或许还能看到爸爸最后一面……
陆程睿别提多心塞了,以前他从不信鬼神,是个无神论者,可是经历了这件事,他发现,亲人离去时,真的有心灵感应。
无论陆程睿多么难以接受,现实终究是无法改变。他只能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只能接受爸爸已经去世的事实……
陆程睿走到医院门口,忽然间想起某事,他应该看望一下杜云烟爸爸的。
想起杜云烟的爸爸,他发现一件巧合之事,杜云烟的爸爸刚好昨天上午出的车祸,而给爸爸捐献肝脏的人也是出了车祸,好巧不巧,他们都在利民医院,难道……
随后,陆程睿摇了摇头,要知道爸爸可是稀缺血型,难不成杜云烟爸爸也是?这样的概率可是微乎其微,陆程睿掏出手机,想给杜云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可是一转念,他就在医院呢,过去核实一下,不就行了?
陆程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直奔医院的太平间……
他先是找到了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因为死者女儿走不开身,所以,他替死者女儿瞻仰一下死者的仪容,正好陆程睿的手里还拿着杜云烟写给他的委托书,所以工作人员带他进入了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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