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虞粲不干别的事可以,让他不给他娘治病却真不行,何况翁齐焱的药方还在他袖子里揣着,这药被翁齐焱说得神乎其神,他还没试过呢。而虞母的药也并非什么珍奇之物,一年吃下来的药钱,恐怕还没有孙夫人打一支金钗的花费高。孙奕绍在赌局上一输就是几百两,现下却要从虞母这里省钱。虞粲恨死他们了,却没有办法,他跪到孙奕绍面前,哀求道:“少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可以不出府,但是我娘……”孙奕绍拖了个凳子过来,翘腿坐到了虞粲面前,打断他的话:“毫无诚意,毫无悔过之心。虞粲,你知不知道,你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我都听腻了。”“少爷……”“给你提个醒。”孙奕绍的指节扣着桌面,“你错在哪儿了?”虞粲仰头望着他,无可奈何道:“我错在……错在没有事先同少爷商量……”“不对,不对。”孙奕绍耐心地纠正道,“虞粲,你没读过书吗?何为商量,地位对等之人商榷事情才叫商量,我是孙府的大少爷,你是什么?你这个词,该叫‘乞求’。”他的唇舌慢慢把那两个字脱出来,虞粲垂下头,不想再看他。“是,少爷,我说错了话了。我不该没有问过您……”孙奕绍再一次打断他:“我白说了是吗?什么叫问?那个字叫求。虞粲,你听不懂吗?”他迫使虞粲抬起头跟自己对视,虞粲几乎忍不住,想一刀捅死这个人。他猜自己要是此刻大叫救命,暗处那两人一定会帮自己把孙奕绍打一顿,可然后呢,他们对自己的过往和孙奕绍的罪行一无所知,不一定会下死手杀了这个人,更不会帮他把孙府每个人的脑袋都砍下来。所以还是无用,什么都改变不了。虞粲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从呜咽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少……少爷。”“我向您认错。”虞粲道,“我不应当没有求过您的意见就擅自出府,更不该两日未归。我错了少爷,但求您别断我娘的药钱,求您了少爷。”孙奕绍一脚把虞粲踹开:“既然知道这府里是谁说了算,知道是谁在给你娘花钱,为什么不肯好好听话呢?”他拽起虞粲的头发,把人从地上扯起来:“你以为你是我爹的儿子,就能如何吗?你不会觉得,你跟我一样都是这孙府的少爷,不会觉得我家理应养着你和你娘吧?”“少爷,我没有这么想。”孙奕绍笑起来:“知道了。这些年要不是为着你娘,你会愿意留在孙府被我打骂?只有提到你娘,你才肯乖些。不过你就算带着你娘走又如何?你娘当初卖的是死契,生下来的孩子也应该是奴仆。你带着你娘跑,这叫什么?逃奴?”他把虞粲扔回地上,一个瓷瓶却从虞粲的腰封里滚落出来。虞粲颇为紧张,伸手就要去拿,可孙奕绍却踩住了他的手:“什么东西?”虞粲道:“吴郎中给的,说是能叫我娘安睡的药。”他以为这样说,孙奕绍就会失了兴趣,可他低估了孙奕绍的恶性。虞粲眼睁睁看着孙奕绍把改换容貌的药瓶拿起来,放在眼前端详。可下一刻,瓶子却被孙奕绍抛了出去,瓷瓶应声而碎,里面的药水缓缓流出,再也不能用了。“那个吴什么的,我也听过,似乎也治不了什么病,都是吹的。”孙奕绍看着虞粲伤心欲绝的神情,心中畅快之至,“虞粲,你别担心,你既然求了我,我定然替你好好寻觅良医。”他打量着这所破败的屋子,心情甚好:“本来想叫你跟我一起出门,跟原公子赛马的,免得外面那些小人乱嚼舌根,说我对你不好。不过看你这副样子,带出门岂不扫兴?你还是好好待在家吧,还可以陪陪你娘,你娘那身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孙奕绍的话戛然而止,他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虞粲,迈步离开了。虞粲望着白瓷碎片,一步步慢慢挪过去。他捡起其中一片,终于忍不住哭了。一只手在此时伸到他面前,手中却不是给他拭泪的巾帕,而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因为腿伤了,莫惊春没法蹲下,索性坐到了虞粲面前:“我看你似乎很紧张这个东西,就帮你换了过来。你娘的病严重吗?我帮你娘看看吧。”虞粲怔怔看着莫惊春。这人三番五次问及自己情况,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就是偷窃他容貌的药水,还好心地把瓶子还给他。虞粲方才还想拿外面的魔修要挟莫惊春,莫惊春如若不许,他就把这两个人的行迹透露出去,反正看莫惊春的样子,想必是跟魔宗不对付的。可现在这个人在干什么?自己又在想什么?虞粲忽然觉得方才孙奕绍的到来就是报应,他一把拿过莫惊春手中的瓷瓶,握到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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