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楹把身子往前一倾,拍着心口道:“可我不能啊。他是我师尊,我爱他尚且来不及,我怎么能恨他呢?就是这样一个唯一对我好过的人,却是天下万事休他说着就要走,哪里还有方才发泄情绪的半点可怜样。莫惊春横剑一扬,高树又抽枝挡住燕辞楹的去路。漫天的红叶如巨鹰的翅膀,疾风一般扫下来,燕辞楹只觉这叶风如刀刃一般,割得自己生疼。而事实也是如此,无数小口子出现在燕辞楹身上,伤口不长,燕辞楹却能感到它们一点点往里钻撕,他整个人都要龟裂开来。一只蝴蝶停在了燕辞楹肩头,他看着这只不合时宜、停于罡风中的白蝶,白蝶像一个懵懂无知而又纯洁美好的稚子,让燕辞楹不禁想要伸手触碰。可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蝴蝶携卷着掩秋山火红的枫叶,一把将燕辞楹从空中扇到了地上。它们一点点压下来,温柔却窒息,绚丽而绝命,像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雪。野蛮且毫无章法的魔气要将这些微不足道却庞然可怖的东西掀走,可它们并没有向树笼一样炸开。莫惊春埋着步子走过去,他一到,蝴蝶便翩然振翅,有灵性一般跟在莫惊春身后。燕辞楹被施了灵力的枫叶压在底下,莫惊春没有看到人,也不准备看到人,他走到燕辞楹身边,对着他的心便是一剑。血从燕辞楹身下蔓延出来,莫惊春拔出逐水,血珠溅到枫叶之上。这样大片大片的红,似乎要把整座山都燃起来,染上了血,更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莫惊春又捅了一剑,蝶风一吹,燕辞楹身上的枫叶被一点点扫掉,捂着他鼻息的手终于消失。他实实在在地喘了一口气。神剑入体,哪怕燕辞楹再有万般花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莫惊春站起身来,后退几步监视着燕辞楹。他给燕辞楹掀走红枫,并非是要跟他说话,只不过是想让他最后看看这人世。果然,燕辞楹望着翠绿、金黄、火红三色衬托下,露出的那团湛蓝天空,静静出神。今日天朗气清,若非掩秋山近来魔气弥漫、鲜血四溅,这样的风景,应当还是很好看的。修为在一点点散去,燕辞楹低声道:“我十岁那年,因为旱灾,从一座城逃到另一座城。我本来就居无定所、风餐露宿,那座城里有一位体弱多病的小姐每日施粥给难民,我反而要过得好一些。后来他们人手不足,我便自荐去帮他们,还得了一点碎银。直到有一天,我跟那位小姐说上了几句话,结果那位小姐回去后就病倒了,没过几日便撒手人寰。她家的人便把她的死归咎到我头上,认为是我身带疫病,让那位小姐受染,所以害死了她。”“他们把我赶了出去,小姐一死,他们也不再施粥赈灾。这时那些难民便埋怨上了我,好巧不巧,难民里有人跳出来说见过我,他说我克父克母,好几次见着我出现,不是死人便是闹灾,说我不详。”燕辞楹苦笑了一下,“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我身边老是出事,以前是我的父母,后来又是别人。我到的地方,小则失火,大则落灾。别说他们骂我是煞星扫把星,我自己都这样觉得。可就在那些难民要拿石头砸死我的时候,李疏渺来了。”说到此处,燕辞楹就没有再说下去。他流下两行泪,泪滴在他身下的枫叶上,像晨霜初露。莫惊春知道这是为什么,初代魔神与元女之间本就不是什么叫人轻松愉悦的关系,燕辞楹是神泪转世,多少沾惹魔神的怨气与元女的愁绪,指不定他不止这辈子是这样,轮回的每一世都是如此。而衣照雪不同。浮寒玉台是神山,白梅是万年古树,古梅因神泪而生灵,衣照雪的不详则被淡化。况且,他几万年都困守在浮寒玉台,那处无人烟、无人迹,又何来不详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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