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恩猛地拍案,声音里满是怒火,殿内的烛火都被震得晃了晃:
“林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一个女子,竟敢妄谈袭爵!
祖制虽有先例,可也得看朕的意思!当年她在后宫目无尊卑,对上不敬,今日你还敢为她上疏,是觉得朕的朝堂没人了?”
他说着,猛地抓起案上的奏折,狠狠往地上摔去。
奏折落在金砖上,纸页散开,上面的军功记录露了出来,被风吹得轻轻颤动。
“陛下息怒!”
成国公朱景明立刻出列,躬身道:
“陛下圣明!纳兰世媛一介女子,岂能承袭公爵?
林大人此举,怕是有私心!
如今林大人掌五军都督府,再扶持纳兰世媛袭爵,岂不是要把持朝堂?
臣恳请陛下,治林大人的罪,驳回纳兰世媛袭爵之请!”
其他几个勋贵也跟着出列,齐声附和:
“请陛下治罪!驳回请封!”
场中一些六部九卿见到这一幕,脸色不由的古怪起来,
果然这天下大势变化颇快,
去年还是勋贵鼎力支持,今年就变成了联合绞杀。
就在这时,海岳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明承恩瞪着他,语气不善:
“海卿有话直说,莫非也要为林青和纳兰世媛辩解?”
“臣不敢辩解,只求陛下明察。”
海岳抬起头,神色沉稳,
“纳兰世媛有功于国,这是事实,边境卫所的奏折、流民证词,都能证明。
祖制规定有功者可袭爵,不分男女,当年太祖皇帝曾封其妹为镇国公主,执掌兵权,为何今日纳兰世媛有功,却不能袭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勋贵们,继续道:
“臣以为,林大人上疏,并非有私心,而是为了安抚忠良之后,激励将士。
若是因男女而废功,将来谁还肯为大乾卖命?
勋贵们只说林大人把持朝堂,
可若是陛下因私怨而废公,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
“你!”朱景明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海岳,
“海大人这是在指责陛下?”
“臣不敢指责陛下,只求陛下公正。”海岳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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