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卫嘘声,逼了些内力,以仅有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传讯道:“慎公子莫急,且在此处稍待,洞察上方情形。”稍待?在此处?确定?在这四|五丈高?横栏外?悬空处?余东羿内力没凌霄卫深厚,挤眉弄眼半天,才确定了一番景况。李大人还真让他挂在半空上。挂好,人别动。·瞧现在余东羿什么模样?直棂栏杆,若干的寻杖和地栿之间少了华板。一条条直立的圆筒木,比邻竖|插|着,中间隔出够人腿别进去的缝隙。余东羿的腿弯,正卡在横栏上。他原是手臂擒着圆木,腰劲一使就能勾腿跳到上台的。可身躯倒了半截,忽然被叫停,余东羿整个人就跟做了深度卷腹似的腹肌收紧腰弯曲,手肘贴膝盖,手掌捏着圆木,同时腿弯还得勾着。嘶呼。余东羿长喘了口粗气。这滋味,绷着小腹相当于全套核心燃烧,还要连收紧不知几刻钟。且稍有不慎,人一松气就容易从高楼摔下。够呛。·所幸,拜相楼这一侧的雕栏,凑巧没有毗邻着繁华的白虎大街。人即便落下去了,也只会跌进幽僻的小巷里,不至于引来百姓围观。·余东羿被肌肉酸得面色铁青。他龇牙咧嘴地朝李侍卫比口型:“还得挂多久?”李侍卫但笑不语,一边闲适地倒挂金钟,一边向下觑了眼余东羿的丹田。余东羿正挂着,看他一笑笑得还意有所指,人差点儿岔气。他倒也不是绷不住。就是余某人觉着,从楼上稀里哗啦灌进耳朵里的那一堆话,抵不上他遭得的这份罪。他听了个啥?敌国将军(21)公子阁,因公子扬名,享誉天下。在这里,一粒米都贵如黄金。可眼下八珍玉食如流水般地呈上来,满桌里却没有半个人动了筷子。满桌上,实打实也就俩人。一个圆头圆脸、眉浓皮黑的青年名唤皮七,是邵钦派来的亲信。一个面白无须、如莲似玉的大公公名唤潘无咎,是九千岁本人。他俩对坐,不动筷,不举杯,吃饭不似吃饭,饮茶不似饮茶,倒像是一副僵持了很久的模样。万幸,阁里的气氛倒没比他们的坐姿更僵——这俩人还说着些风凉话。皮七道:“多亏潘公您与余相二人相得益彰、治下有方,才有了大照的盐粮替我晏地养活数万百姓,在下便替百姓们谢谢潘公了。”皮七以茶代酒,敬了潘无咎一杯。潘无咎自然不会举起盏与皮七一个小辈客套。潘无咎佁然不动,皮笑肉不笑道:“还是晏主同你们邵将军慷慨,上等的生铁巴巴地送来燕京。倘若当年西征时,余家军能整装换了这般的新兵器,也不至于废了半年功夫才将客人请出玉门关外。”潘无咎一番话刺下来,皮七顿了顿,面色难堪了些。他们难道不知送铁器给大照无异于饮鸩止渴吗?余家军的兵精粮足、凌霄卫的士饱马腾,此强盛绝非一日之积。扬汤止沸,自古都不长久。假以时日,再让二|党|昌隆下去,大晏只会被烧得寸草不生。——谁都不想亲手壮大自己的敌人。可大晏的军民要用盐、要吃饭,不用盐没力气,不吃饭更是活不下去。不拿仅有的铜铁、金银矿产来换,狡猾的余氏、阴险的宦官又哪里肯松开口、吐出点东西来给他们呢?利用燕京的贪官蠹役、米囊蛀虫,诱他们去剥削大照的民脂民膏,再以此盘出米粮来送到晏地养育自己人——此举,亦是无奈之举。于是,皮七和潘无咎两人就你来我往地跟说对口相声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讽刺着彼此。·什么乱七八糟?某位正在从事高强度体力操|练的,余先生,听得那叫一个撧耳揉腮。他认得出邵钦的声音。邵钦说话,如高山流水,掷地有声。老婆自幼习武练剑,话语间一字一顿都如出锋捶拳颇有章法,听得人心悦神愉。可现下楼上那俩人谁?一个潘公公,音如冰川化水自深涧汩汩流淌,语调叫人不寒而栗。另一个,哪里儿来的小子?小子那话说得,上一句顶下一句,一跳一蹦还撺掇着一些异域的腔气,尾音上挑。听音,像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少年郎。再言,邵钦素来沉稳持重、处变不惊,又哪儿会被潘无咎随口戳一句,就磕巴了嘴?所以上面的人决计不是邵钦。邵钦人呢?傻媳妇没来找他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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