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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为结束(第4页)

那些星星点点的血迹早已被夜露稀释,却在它的鼻尖萦绕成挥之不去的腥甜。

每一次刨动都带起细小的尘烟,在月光照耀下像无数碎裂的星屑,又像是它正在亲手埋葬某种遥不可及的希望。

它仰起头颅,喉咙深处迸发出撕裂般的啸声。

这声长啸起初如断弦般嘶哑,继而攀升成穿透云层的锐响,惊得林间宿鸟振翅惊飞,惊得远处山峦传来沉闷的回响。

这啸声中裹挟着失去挚爱的哀恸,还有某种近乎决裂的执念。

月光在它的瞳孔里折射出金色的泪光,风掠过它如刀锋般垂落的獠牙,带起一缕银色的绒毛,那绒毛在空中飘摇着,像一截被斩断的时光。

它最终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

每一步都踩碎月光投下的枯枝,发出细碎的脆响,仿佛踩踏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心脏。

它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星星怀中那个曾经温暖他的人身上。

风卷起她垂落的长发,带着熟悉的栀子花香,却又裹挟着冬日的雪水冷的刺骨。

星星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冰晶般的冷光,蛇尾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发出沉闷如鼓点的声响。

这些声响与它的心跳、与慕苡晴逐渐冷却的体温形成某种诡异的共振。

它知道,自己正用这种方式,为这场注定无望的归途奏响最后的挽歌。

寒露浸透它的鳞片,却比不过怀中人彻骨的冰凉。

它收紧蛇尾,将慕苡晴更紧密地裹进自己的躯体里,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些流逝的温度重新归来。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让它的鳞片渗出细密的冷汗。

风从耳畔掠过,带来银钺长啸的余音,星星却只是用余光瞥了银钺一眼,继续沉默前行。

归途漫长如永夜。

月光在树影间织成细密的蛛网,蛛网缠住它的鳞片,也缠住它那些无处安放的记忆。

如今那些鲜活的回忆都成了蛛网里凝固的琥珀。

门被蛇尾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叹息。积灰的门槛在月光中投下深长的阴影,像一道横亘生死的界限。

星星缓缓爬进房间,将慕苡晴安放在软榻上。

那些曾经熟悉的环境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冷光,刺痛了它的眼睛。

它用头轻轻蹭着慕苡晴冰凉的脸颊,蛇信在唇边游移,却再等不到熟悉的轻笑。

银钺伏在床边用湿润的鼻尖一遍遍摩挲着她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它轻轻舔舐着那些早已凝固的血迹,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倒流,让那些伤口从未存在,让她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它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边,银钺的悲啸再次响起。

这一次的啸声里多了某种钝重的质感,像是被泪水浸泡过的钝刀,一下下割裂寂静的夜空。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久久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与思念。

而星星只是安静地蜷缩在床角,用尾巴圈住慕苡晴的手腕,将头抵在她的心口位置,试图捕捉那早已停止跳动的温热。

月光爬上窗棂,在慕苡晴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的面容安宁得像是陷入沉睡,唯有苍白的唇色泄露了所有秘密。

银钺轻轻舔舐着慕苡晴的手背,温热的舌头带着些许粗糙,像是在温柔地安抚。

它看了一眼缠在慕苡晴身上的星星,虽有些不爽,但还是选择了妥协。

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慕苡晴身旁,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然后卧在她脚边,将尾巴轻轻搭在她的脚踝上“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的,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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