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突然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不大不小,既没有显得很突兀,又刚好能让我听到。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程诗瑶,她居然这么快就从W市赶了过来。我以为我看错了,还用力眨了眨眼睛,真的是她!
我缓缓站起,然后慢慢地走近她,一时间,意外、感激、委屈、无助等等各种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我好似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王帅。”程诗瑶又轻轻地唤了我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我轻轻地抱住她,尽情地释放着我内心的情绪。
她也轻轻地抱住了我,不断轻拍着我的后背。
父亲正值壮年,还没有退休,我还没有为他尽孝,一想到这些我就想流泪,其实当我前天晚上得知父亲住院之时我就想流泪,只不过我一直在隐忍,我不愿意在我的家人以及朋友面前显露出我的脆弱。但是我的这些伪装,在程诗瑶面前却形同虚设。此时,她是我唯一的依靠。
程诗瑶扶着我坐在了椅子上,我还在轻轻抽泣。对于叔叔和爷爷对程诗瑶的疑问,我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朋友。”见我这样,他们也没有多问。
程诗瑶刚来不久,手术室大门上方“手术中”的灯就熄灭了,紧接着大门打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说道:“王强家属在吗?”
我们几人纷纷站起,“我们都是。”
“手术很成功,病人需要先到观察室观察一夜,等他醒来后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是病人的呼吸道中插了气管,暂时不能说话,另外病人需要充分休息,家属要注意探视时间。”
听了医生的话,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程诗瑶也开心地挽着我的手,还温柔地帮我拂去了我眼角那因为激动而流出的泪水。
父亲被送到了观察室,我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父亲这一道坎终于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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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小姑也过来了,得知手术顺利,几位长辈终于可以把精力放在程诗瑶身上了,不断地询问着她和我的关系,尽管我和程诗瑶都坚持说我们只是朋友,但从刚才我们一系列的互动来看,他们很明显不相信。
程诗瑶俨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面对爷爷、叔叔和姑姑的花式提问,她都能从容应对,言谈举止都落落大方,引得各位长辈交口称赞。叔叔更是调侃道,没想到我去W市休养一个月还有意外收获,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尽管叔叔这话说得很轻松,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还是能感受到些许嫉妒,我和苏妙涵的婚事无疾而终,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我的笑话,就又冒出来一个程诗瑶,还是个颜值丝毫不输给苏妙涵的极品大美女,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天生就带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这种气质可以说是长辈们最看重的。而堂弟呢,长这么大以来,似乎连个正经对象都没有过。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父亲终于醒了,我们一起进入了观察室,每个人都在询问着父亲的感受,有没有不适的感觉。父亲的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鼻子里面还插着管子,不能说话,只能用点头、摇头来回应,而且可能是麻药的效力还没有完全消退,父亲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有些萎靡。这也正常,当时我脚踝手术时不过是腰麻,下手术台后半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更何况父亲是全麻。
程诗瑶挽着我的手臂,热情地和父亲问好:“叔叔您好,我叫程诗瑶,我是王帅的朋友。”
父亲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看程诗瑶那闪闪发亮的眼神,已经代替了千言万语。
没过多久,探视时间到了,我们只能暂时退出观察室
“叔叔再见,我们晚点再来看您。”程诗瑶甜甜地说道,父亲微微点了点头,并且缓缓摆了摆手,做出了“再见”的手势。
离开观察室,叔叔提议大家一起吃个饭,主要是招待一下远道而来的程诗瑶,毕竟她得知了我父亲的病后,二话不说就从W市赶来,却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到。
而程诗瑶婉言谢绝了叔叔的邀请,“谢谢二叔,但是这顿饭我真没时间吃了,我晚上有个演出,下午还需要和同事们排练,必须赶一个小时以后的高铁回W市。”
我诧异地问:“你没开车过来吗?”
“没有啊,坐高铁只要一个小时多点,开车要两个小时,当时还是早高峰,不一定堵到什么时候。”
叔叔还在盛情相邀,“什么演出啊,必须要去吗?请个假行不行?”
我说:“二叔,您就别勉强了,诗瑶是她们乐队首席的小提琴师,她必须得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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