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侮辱人!”刘歪嘴面红耳赤。莫愁见状心中一笑,揶揄道:“我们信你,你速去将军那里报名可好?”
“我……”刘歪嘴迟疑。莫愁轻蔑一笑道:“我看你吹牛倒是一员猛将。”
刘歪嘴见莫愁轻看自己,哪里能忍,忽然跳将起来,对屈由吼道:“我报名!”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住,刘歪嘴亦呆在原地,只听屈由高声赞赏道:“好!有胆气,有魄力!是我铁血男儿!”
“我……”还未待刘歪嘴说出,勇伢子忽然高声道:“刘歪嘴都报名了,我总不能比他还没出息!我也报名!”
“还有我!”“还有我!”百姓高举手臂,纷纷响应,连同刘歪嘴一起,皆在竹简上画押。
屈由感激地看向青儿与莫愁,莫愁浅浅一笑,怔怔地看向那张启示。
刘歪嘴挤出人群,家仆立即过来,皱眉道:
“刘爷,上沙场可不是儿戏,您真要去?”
刘歪嘴回头看看莫愁,懊恼道:“都怪自己中了她的激将法……”说罢一愣,忽然灵光一闪,心想:“这规矩是要求每家出一名男丁,我在府里随意找一个便是,哼哼。”
屈由的声音忽从身后传来:“各位,凡报名者必本人参加,不得由任何人顶替!若发现,二人同诛!”
刘歪嘴愣在原地,顿足号叫。
莫愁回到家中,见卢茂在榻上咳嗽不止。父亲这半年苍老太多,莫愁心中一疼,端去一盏热水道:“爹,我去请郎中给您看看。”
卢茂摆手道:“不要紧,过几日便好。”顿一顿又问,道,“今天可是屈家军来征兵了?”
莫愁点头道:“爹,您如何知道?”
卢茂一叹:“秦楚开战,楚国军力不足,人尽皆知,来权县征兵是早晚的事。”
卢茂撑着起身,摇头道:“国家用兵,征的都是农奴,天下承平,富的却是贵族,无天理可讲……不过,这也省了为我治病的钱了。”
“爹,这事为何?这钱如何能省?”莫愁不解道。
卢茂连咳几声,无奈一笑:“楚国征兵,要每家出一男丁。乙儿尚小,自然是我去,还治什么病……”
莫愁心中一沉,浅浅一笑,看向卢茂道:“爹,不用您去。”她说罢轻轻一顿,“我已经报名了。”
“什么?你!”卢茂惊得坐起。莫愁点头道:“我扮男装。”
“胡闹!”卢茂急得剧咳一阵,稍稍平缓便急切道,“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战场!死人如麻,那如何是你能去的地方!即刻去给我改回来!”
莫愁眼睛微红,轻声道:“爹,您年纪大,乙儿又小,只能我去。您别忧心,我会功夫,好些男人亦打不过我!”
“不行不行,去改回来!你若有事,我如何向你娘交待!”卢茂不由分说要推莫愁出门。莫愁却动也不动,只看向卢茂轻笑道:“爹,一旦报名,不能更改,也不能顶替,这是铁律,否则军法处置。”
“唉。”卢茂一声长叹,无力地坐回榻上。
忽然院门被拍响,莫愁出去一看,不由愣住。
“刘歪嘴?”莫愁略有戒备,“你有何事?”
刘歪嘴竟换了一身赤色织锦直裾,虽然看起来不免滑稽,他却看着莫愁认真道:“姑娘家如何这样凶,我是有话想对你说。”
莫愁不动声色,冷冷看他。他平稳了一下呼吸,眼睛看向别处,喃喃道:“莫愁,过几日我就要去沙场了,临行想与你说几句话。离开权县,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就是上战场让你看看,我也是个……男人!”
莫愁瞠目结舌,啼笑皆非。刘歪嘴忽然看向她,急速道:
“你不用说话,听我说。这一上战场,命就不由自己,我是怕有些话不讲,便再没机会说,莫愁……我真的喜欢你!”说罢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权县征兵基本结束,却与十万兵员总数还相去甚远,无奈之下,屈由向楚王请命,在郢都囹圄中的犯人中挑选,组成一队人马。
这天,兵士押着衣衫褴褛的囚犯,从街市浩浩荡荡而过。这些久囚之人,大多披头散发,目露凶光,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大王开恩,放你们这帮饿畜当兵!”押解的军士恹恹道。
“从不给饱食,如何不饿!”有人低声嘟囔。
“噤声!”军士吼道。此时却恰好经过一间糕铺,竹篾上一排粟糕热气腾腾,囚犯的队伍忽然安静下来,只听见口水吞咽声,忽然一名精壮男犯一把推开那军士,撒腿便朝糕铺冲去。军士一惊,正要阻拦,又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抓住他!抓逃兵!”军士们高声喊叫。而此时那人已冲至糕铺前,一把抱过四五块粟糕,一边拼命往嘴里塞,一边拼命地跑。
几名军士拔剑便追,不想此时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那马儿被挥剑冲来之人吓得猛然一惊,一声嘶鸣,抬腿便向一边乱冲而去。不想遇到一块大石,马车猛地一颠,几乎飞到了半空,车厢中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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