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门户吧,自小魔力就比她磅礴,在她被封印的这些年成长得还特别快,关键是对她恨意满满,一点都不理解她当年的良苦用心。这件事她和宋成认真讨论过,她当年对空疏的保护确实过度了,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但那绝对不是他背叛自己亲姐姐的理由。
兰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亲弟弟也不例外。
这件事最终还是需要解决,她打算和宋成一起回魔界,又觉得可能只带着宋成不太保险,于是去天池找了流笙一起。
沧陌的元神还在恢复中,暂时不会醒来,流笙没有推脱,答应与她一同前往。
半道上,宋成突然支支吾吾地问起当年仙魔大战时沧陌救她的那一幕。
“你确定那把剑是沧陌扔出来帮你挡了杀招的吗?”
兰阙翻了个白眼:“越邪剑我会认错吗?”
他踩着重云揪着衣角,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纠结了半天,偷偷看了眼流笙,壮胆似的问:“你……你之前是不是想着,救下沧陌等他醒来之后,你要以身相许报答恩情啊?”
兰阙微微愣神,见流笙面无表情地望过来,眼角溢出笑意:“之前是这么打算来着。”顿了一下,她的嗓音突然轻柔下来,“但是当我看见流笙,才发现我的喜欢比不上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又何必去打扰他们。”
曾经在那样绝望的境地下,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毫无预兆地救她两次,兰阙的确动了心。那个时候对方给的哪怕是一丝无意的善意,于她而言都是天大的恩情。
可是当她知道沧陌的死因,当她看见流笙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一切都是妄想。他们一个愿意为了对方神魂散尽,一个愿意在毫无希望的境地下无止境地等下去,那样深沉的爱,她半点都沾染不上。
日影被重云切割破碎,宋成在一旁轻声道:“其实当年我和沧陌打了一个赌来着。”
流笙和兰阙不明所以地看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捏紧袖下的手指,一鼓作气的模样:“我们以神剑为赌注,沧陌输给了我,于是我和他交换了神剑。其实仙魔大战时,拿着越邪剑的人,是我……”
兰阙身子一个摇晃,差点从云上栽下去,流笙伸手将她托住,眉眼含笑地看着宋成:“所以是你救了兰阙?你为什么要救她?”
“我当时一个冲动就……”
千军万马中,黑衣红眸的姑娘杀伐果决,好几次剑花都差点砍到他身上。他从未见过哪个姑娘打架这么拼命,尽管对方是魔界中人,他仍然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前方作战时,却被身后的同伴偷袭。
越邪剑带着青光飞越而出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做了什么。直到她负伤被封印,他看着那座镇压在幽冥的青塔,心有惋惜。
他没想过有再见她的那一天。她白了头发,容貌却艳丽得惊人,仍是那副冲动的性子,却开始明白了审时度势、忍让退步。不知为何,他觉得心疼。
他曾经看着沧陌为了流笙散尽神魂,他并不明白爱一个人是何种感觉,直到他也爱上一个人。
他垂着眼睑,像是不敢看兰阙的眼睛,嗓音却清晰地飘出来:“你看,既然救命恩人换了,那,以身相许的对象是不是也可以换一下?”
兰阙背对着他,背影挺得笔直,良久,仍是一贯高傲的语气,却含着莫名的笑意:“我考虑一下。”
尾声
帮兰阙解决完魔界的事后,流笙没有耽误便离开。之后的家事会如何处理,已不是她关心的范畴。
回天池的半道上,她收到孟婆的传音,捏了个决回到幽冥,桥上却并没有见到孟婆的身影。
清澈的忘川自桥下流过,河中跳起几朵水花,浇在岸边硕大的彼岸花盏上。无声的风拔地而起,吹得连绵花海簌簌作响,赤红的花瓣似雪漫天飞舞,铺满了长长的奈何桥。
她的一身白衣被赤雪点缀了色彩,忘川水映出亭亭玉立的身姿,桥的那一头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来人步伐沉稳,慢条斯理,踩过冰冷的石板,踩过柔软的花瓣,终于在她转身的瞬间映入眼帘。
白的衣,黑的发,总是没有情绪的深眸落满寒月星光,像天上云,似人间雪,带着白梅盛开时的冷香,那人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
她仍是微微仰头的模样,笔直地站在那里,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像,眼角却毫无预兆地掉下眼泪,一滴又一滴,像春日的雨水连绵。
他微微皱眉,手指抚上她的眼角,仍是一贯清冷的嗓音:“怎么哭了?”
她抖了一下,眼泪落得越发汹涌,他像是叹了口气,手臂环过她的腰轻轻将她按入怀里。他的脸颊就贴着她的额头,无奈又轻柔的声音响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是晚了些,让你等久了。”
她闭上眼睛,紧紧地靠在他的心口,良久,终于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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