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摇球!干活!
——
‘咔’
‘咕噜噜’
一颗青灰色带了点花纹的球从机器里滚了出来。
球里,是一个穿着同色旗袍,看起来沧桑又疲惫的阿姨。
蓦一出来,她就冲陈昭鞠了一躬:“请陈老板,帮帮我。”
她叫张玉兰,清末出生。
家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户,长到十五岁,被当地一个小军阀的心腹副官李勇看上了,交了钱,娶了回去。
其实,说是娶,更像是买。
她在那个名义上是她丈夫的人那里,没有半分人权和尊重。
结了婚,没多久就被送去他的司令家里做佣人。
因为他是他的司令从死人堆里捡的,所以他认为他的一切都是司令的,他的人,他的命,他的财产和妻子。
如同某些变态的二婚男女献祭亲生孩子向对方证明忠诚。
李勇觉得把自己的老婆送去司令家做佣人,是他忠心的表现。
张玉兰满心不愿,可她嫁给李勇,本就是盲婚哑嫁,再加上他俩社会地位不对等,她是怕他的。
所以并不敢反抗他的要求。
哪怕是怀了孕,孕晚期,她也要挺着大肚子在李勇的司令家里做女仆。
最后还是司令看不下去,说让她在家待产。
李勇觉得司令大恩大德,带着她跪下谢恩。
抱着肚子艰难跪下的时候,张玉兰恍恍惚惚的想,不是说,帝制时代结束了吗?!不是说,现在民主了,不用下跪了吗?!
张玉兰满心疑虑。
可她不敢反驳。
她生了一个儿子。
因为生了孩子,她无暇再顾及女仆事宜,在家安心养了几年孩子。
可是孩子六岁那年,她在想着是不是该给孩子找个学堂启蒙的时候,李勇要求她带着孩子去司令家做事。
她做女仆,她的儿子,做马奴。
张玉兰惊愕极了,她没想到李勇对他的司令,居然忠心到了这个份上!
可她无法拒绝。
这几年的社会环境越来越艰难了,她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女人带着个五岁的孩子,根本没办法在外面自己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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