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二章(第1页)

就在那两名探员离开公寓不到一小时之后,我便去了水族馆咖啡店。这周的早些时候,安德鲁和我约好周六下午在那儿见面。探员在下午3:20终于离开,我在洗了个澡并梳妆完毕之后,决定打电话给安德鲁。我想换个见面的地点,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除去水族馆咖啡店外的任何一家。无人接听,我听到了答录机的声音。

“我们现在不在家。”由三个愉悦的声音组成的家庭合唱团高高兴兴地宣布道。安德鲁和桑德拉一年前分开了,但他始终没找到换掉这段答录机留言的勇气。一个很长的哔声打断了他们女儿乔西的大笑声。

“是我,”我边扭进大衣里,边对着门廊上那面镜子里的影像说道,“你已经出门了吗?”我等了一会儿,希望他能回答。真空吸尘器、拖把、桶和抹布都还在探员们突然到访前的位置,“好吧,没什么事。”我挂断了电话。

水族馆咖啡店位于第六大道,毗邻公众图书馆,面朝北十街的拐角。我走到玻璃门前,向里面扫视。大门在我打开它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在关上时又清脆地响了一下。屋外很冷,刮着刺骨的大风,从熙熙攘攘的大街进入这静谧、几乎像热带一样温暖的咖啡馆的那条通道装修得十分漂亮。我沉浸在各式各样的咖啡和糕点的香气中。调子沉缓的钢琴和低音大提琴,还有特浓咖啡机散发出的香味舒缓了我冻僵的耳朵。有一张临窗的桌子还空着。我脱下外套,向侍者点了杯卡布奇诺。

那一对调查员,像俩保镖似的在我心里挥之不去。他们像是一直跟到了这里,坐在了旁边空着的椅子上。我保持了表面的冷静,带着自在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其他的顾客:五个人坐在黑木桌旁,有的聊得正起劲儿,有的在翻杂志;两个男人靠在柜台上;一个年轻的母亲在遥远的角落里笑眯眯地和自己的宝宝说话。没有人斜眼打量或者怀疑地瞥我,靠在柜台上的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抬起头来看了一会儿《泰晤士报》上的地铁站信息,但很快就平静地看回了自己的报纸。

这一次,我中东人的外表和我本人似乎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不便。探员们告诉我,有个蠢蛋——一个模范公民,周二晚上看到我在这里,便打电话给警局抱怨,说有个中东人模样的年轻女人有些可疑的举动。他们说,那人汇报说我在用阿拉伯语写邮件,但除了他在语言学上的错误之外——他一定是看到我在用希伯来语写东西,以从右到左的顺序,便假定那是阿拉伯语。我并不能真正理解我身上的哪点或者是我的何种行为让他认为我是个基地组织成员。探员们为占用了我的时间而道歉,解释说自“9·11”起城里就弥漫着一种非常紧张的气氛,很多的恐惧和困惑,但是调查清楚每一次投诉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可是,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把他们送至门边时,我才想起这个问题,“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的?”他们说他可能跟踪我回了家,还看着我进了这栋楼,留心了我去往的房间,并把地址给了警察。

卡布奇诺和一小块黄油饼干一起被送来。我看向侍者的手表,4:10。门铃又响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人。有人走出去了。窗外有一队黄色的出租车在缓慢地“爬行”。在它们之上,公立图书馆哥特式的八角形结构从第十大道的街角处俯瞰向下。它屋顶上有塔楼,最高处带着罗马数字的钟塔也显示了4:10。

“打扰一下,”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我桌子的另一端,“莉雅特?”他把我从沉郁的心境中拉了出来,“你是莉雅特吗?”

我满怀期待地点点头。一个疯狂的想法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卷头发的男人跟FBI有关,这是一个策略,他是个卧底探员,是被派来陷害我的。在点头并站起来之前,我困惑地伸直了脖子,用手捋了捋头发。

他松了口气,脸上一亮:“我是安德鲁的朋友。他让我来告诉你,他很抱歉过不来了。”

我现在该怎么描述他呢?我该从哪儿开始?我该如何将这个第一印象从那遥远的时刻中提炼出来?我该怎么描述出他完整的肖像,那由层层色彩构成,却又重回纯净的肖像——那幅当我的双眼第一次停留在他身上时所绘出的草草的铅笔素描,带着它所有的广度和宽度?那可能吗?我真的能保有那毫发毕现的观察、那清晰的估量,当失去之手一遍遍地触摸回忆,用指纹为它们上色的时候?

“他还好吗?”

“一切安好。他和他妻子没沟通好,他现在得去接他女儿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富有情感,听上去湿漉漉的。他英语说得很好,灵活、随意又自信,他语调中无法忽视的口音显然来自阿拉伯语。

“我是哈米。”他的喉音“h”给这个地方带来了一种强烈的、属于异域的声音的回响。他伸出手来,平静、长久地与我相握:“哈米·纳赛尔。”

“哦,所以你就是哈米。”现在都说得通了,一切都瞬间清晰,“你是他的阿拉伯语老师……”

在我的手掌中,依然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手掌的、令人混乱的触碰:他的手掌因为天气而寒冷又干燥,但手指却很温暖、有力。我试着回想安德鲁还说过他什么。“他是一个那么英俊的、才华横溢的家伙,你一定得见见他。”我记起安德鲁这样说。不知为何,我想起他告诉我哈米是个演员,或者是个戏剧院的学生。

“我们快要上完课时,”他说,随意地指了下大街,“他妻子打来了。”

我的目光跟随着他的手——它缓缓地移动和停在空中的方式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他确实提起过你们今天要见面。”我说。

和桑德拉的艰难分手和她留下的空虚感在周末的时候会越发强烈,这让安德鲁怀念起他在雅法租房住的日子。他那时为路透社工作,带着自己的相机在军事分界线上偷偷遛来遛去,从希伯来去往阿拉伯。

我试着找点别的来说,哈米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挤出一个酒窝:“他是个好人,安德鲁。他不错。”他两颗门牙中的一颗有点黄,他咧开的嘴里露出淡粉色的上牙龈。

“你……”我奇怪地犹豫了,“你来自拉马拉,对吗?”

他轻轻颔首:“希伯伦,之后是拉马拉。”

“那我们几乎是邻居。我来自特拉维夫。”

在我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声音一定停顿了一下。它紧张地躲进了我的喉咙里,因为哈米倚在桌上,像在说一个秘密似的轻声耳语:“我知道。”

那么,我该从哪里开始呢?你会怎样把一个人的脸从千万张脸中区分出来?你得用上多少诗行和多少毫无新意的形容词?我该怎么描绘他第一次看向我时的脸,那依然充满神秘感的一瞥?在数不清的棕色眼眸中,我该如何分辨出那双温柔的、坦率的眼睛?它们那睿智又机敏的神情,那有点古怪和不同寻常的神情。我该如何描绘他的双唇、他的鼻子、他的眉毛和下巴?我可以用全新的、不带感情的视角去观察一个印在咖啡馆纸巾上的肖像,那么也许我可以通过坐在旁边一桌的人的眼睛,或者通过那个侍者的双眼来看哈米?

“您想点些什么吗?”侍者问哈米。

他站着没动,看着椅子说:“我能坐这儿吗?”

哈米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一片卷曲的花灰色海洋,发尾弯向四周。他有双柔和的肉桂色的眼睛,睫毛又长又浓密。有一个瞬间,我以为他涂了睫毛膏。他有五英尺六英寸(1)高,穿着棕色的灯芯绒裤子、灰色的毛衣和一件褪了色的小山羊皮夹克。甚至在此刻之前,在我们握手时,我就注意到了他那双宽大、美丽的手有多温柔。当他点的浓咖啡和水被送来时,他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而我,在偷偷检视他手指关节上的毛发。他卷起袖子,前臂上有丛丛毛发,手腕上静脉血管蜿蜒。

侍者又端来一杯水,他道谢,然后向我举杯一笑:“干杯。”

他有个大大的、有些歪的鼻子,以及显眼的鼻孔。透过玻璃杯,我看到它们在微微地震颤。他的喉结上下翻动着。他的肤色比我的浅,是浅橄榄色,他没刮胡子。白色的、黏腻的、因为太渴而形成的黏液在他叹气后依然还凝结在他的嘴角。他喝饱了,“叮当”一声放下杯子。“哇,”他说,擦擦已变得鲜红的嘴,“我确实需要这个。”

事实上,哈米是一名画家,而非演员。他比我小两岁——27岁。他告诉我,他在巴格达获得了艺术学士学位,1999年凭着艺术家签证来到纽约——那是四年以前了。他住在布鲁克林弯脊大道,他的工作室也在那儿。他的合租室友叫珍妮。珍妮是半个黎巴嫩人,在学习建筑,她妈妈就是他们的房东。

“但是,珍妮自8月起就去法国跟她的未婚夫待在一起了。”他说,咬了一下嘴唇。他经常这么做,他的双唇交错抿紧,像是要给一个句子画上句号:“可他们至今也还没把她的房间租出去。”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我又想起了那两个FBI探员。“你不会相信我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我突然很兴奋地说,“就在你到这儿之前。”过了一会儿,我轻轻抿了一下嘴,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才发现自己是在模仿他——我把他嘴唇的动作复制了一次。在我开始给他讲那个牛仔探员和他的同伴是如何在我清理公寓时出现在门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再次因为这件事而感到震惊和沮丧,依然不能相信这一切都发生在仅仅两个小时之前。可是,它们现在听起来很荒唐,甚至有些滑稽。

原稿零枚日记  新爱洛伊丝    三四郎  冻结的香气  人质朗读会  缺钱的我,只好练武  独抒己见  北京人在纽约  汉献帝新传  爱丽丝旅馆  无名指的标本  带崽穿越  我不为奴  奇迹之篷  还乡  后来的事  无比美妙的痛苦  边草  夜莺与玫瑰  

热门小说推荐
废材小姐太妖孽

废材小姐太妖孽

她是古武世家的天才大小姐,光芒万丈,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暗双绝之一。因为妹妹的背叛,她和搭档双双陨落。她是祈风城人人嘲笑的废物阿九。身为修炼家族的小姐,却是没有幻力源泉,不能修炼幻力,被家族发配到边远小城,最后被表姐打死在破落小院。当天才小姐带着在无尽虚空得到修炼至宝穿越到废物小姐身上,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废物从此踏上修炼之路!契约神兽,炼丹炼器,带着上古神器的传承,寻找亲人,斩除魑魅魍魉,且看她如何让这天地风起云涌!他是天地间最尊贵的男子,无上的地位,妖孽的面容,因为空虚无聊下的游戏,让他遇到了她,从此天上人间,不离不弃!片段一独孤千叶按前世修炼的方式坐着,开始查看自己现在的身体。被堵塞的气旋,孱弱的经脉,这身体真的是差得不能再差了。继续往下,来到丹田,咦?这是什么?原本应该是空荡荡的丹田漂浮着一个…呃,鸡蛋?怎么是一个鸡蛋啊?难道我身体成母鸡了?要不要这么玄幻啊老子不是鸡蛋,你才是鸡蛋!你全家都是鸡蛋!就在独孤千叶无限纠结鸡蛋与母鸡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脑子想起。咦?鸡蛋还会说话?独孤千叶被惊讶到了。靠,都给你说了,老子不是鸡蛋!某蛋发飙了。片段二看着单惊天一边吃一边被烫的呼呼直吐气,独孤千叶突然有了逗他的心思。想了想说我是子虚城旁边乌有镇窦街里捏泥丸家的孩子。单惊天摸摸后脑勺,说子虚城,乌有镇,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过啊?还有,捏泥丸是干什么的?笨!莫子卿敲了敲单惊天的头,你把城镇什么的都去掉再念念。子虚,乌有,窦,泥丸,呃,子虚乌有逗你玩!不是吧,兄弟,你耍我!片段三喂,那女人把天捅了一个洞。刺魂出现在紫霄面前,邪邪地说。哦?紫霄抬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天破了一个洞而已。去,找人把那个洞补了。那个女人还把那男的的裤子破了一个洞,在屁股上。刺魂接着说。什么?刚刚还悠闲的男人蹭地站起来,妖孽般的脸异常气愤,居然在屁股破了一个洞?!敢再我女人面前露屁股,走,跟我去剁了他的屁股!刺魂无语,说那是那女人弄破的。那也要剁了!连自己的屁股都护不好,剁了正好。片段四独孤千叶看着眼前被绑成粽子的人,摸着下巴,说我决定了,我要打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没有钱。梦千君委屈地看着独孤千叶。什么?没钱?没钱留着你做什么!小火,放把火烧了。独孤千叶幽幽地说。别别,我还没说完呢。梦千君大叫,我没钱,但是我有整个无间地狱。你可以把它抢了!...

至尊豪门:天价宝宝纯情妈

至尊豪门:天价宝宝纯情妈

黑暗中,她为救他,成了他的女人,他却隔天清晨匆匆离去。六年后,她进入他的公司,与他擦肩而过,却互不相识,但一切却悄然发生改变,他有了自己爱的人,她有了爱自己的人她带着女儿疲于奔命,他重新进入她的生活,当他决定娶她时,她却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重生之农女的幸福人生

重生之农女的幸福人生

孝顺女儿王丽上辈子被家人害得夫死子亡,半生坎坷,中年早逝。谁知道,老天爷保佑,她重生了!回到了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十四岁!这一世,坚决不能当文盲,要去考大学!这一世,坚决不能被卖了换彩礼,要自己找个合心的好男人!不过,这位军人大哥,你太老了吧,我才十四岁未成年。本书架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超级医王

超级医王

出身卑微,却不代表不可君临天下!淳朴的乡村少年步入繁华的都市,迫于无奈改变自出身卑微,却不代表不可君临天下!淳朴的乡村少年步入繁华的都市,迫于无奈改变自己。一只神秘的左眼,世间之阴暗面无所遁形。现实的残酷让他化身杀神,无尽的敌人,万千的阴谋,破之!为了兄弟,为了红颜,剑指天下!各位观看前几章,喜欢的可收藏阅读,QQ群195194491欢迎各位加入!...

独宠之蓄谋已久

独宠之蓄谋已久

他是谁?全如其名,他高贵冷艳,相貌倾城,引无数名媛淑女频频围绕,而他只是一眼便让她们退避三舍!她是谁?她是被家人扫地出门的可怜虫晨曦!浑身上下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和身段,还有那不服输的劲儿外,就剩下那五位数的生活费,再无其它!富家女对她指着鼻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倒霉女,真以为冷灿他喜欢你?不过就是跟你玩玩罢了。晨曦坐在那里扫了一眼走过来的男人,你是真得喜欢我么,人家都说你是跟我玩玩而已。冷灿面容一沉,谁要是在敢这么说,你就给我抽她。晨曦点了点头,抬手就朝着对面的女人抽了一巴掌,后者捂着脸转身离开。他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宠她疼她,而她在感激之余总是能将他气的嘴角抽搐却浑然不知!精彩片段一西餐厅内,晨曦浅笑着询问坐在对面的男人,待我长发及腰你娶我可好?男人未等开口人已被带走,冷灿坐到对面咬牙切齿的道,盼与你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晨曦眨了眨大眼睛,一脸不解的问,抽啥疯呢?冷灿脸色一变,抽啥疯?你马上就知道我抽啥疯了。于是人被强行拖走,次日醒来的晨曦看着满身青紫大骂一句,我靠,对个暗号咋就成这样了?精彩片段二冷灿微微抬眸,看着一身超短裙的女人,你穿成这样想干嘛?晨曦微微一笑,签约!冷灿嘴角一抽,穿成这样来签约,就不怕有来无回?你不是都不行了吗,我还怕啥?冷灿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戏虐的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还行不行,所以,试试!于是包房内清场,扔下八位数的生意不谈,就为了让她看看他到底还行不行?精彩片段三晨曦躺在床边摇晃着手里的红本本,其实吧我明白一个道理。一旁的冷灿抬手将她搂进怀里,并且上下其手,什么道理。这东西就是让你可以名正言顺的耍流氓。就好比现在,他正在吃她豆腐一样。冷灿嘴角一勾,我也这么觉得。说完被子一蒙,可劲折腾!此文有宠有虐,请大家多多支持,浅浅在此谢过。故事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勿深究。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推荐浅浅完结文霸娶之婚后宠爱...

母皇饶命

母皇饶命

成为虫族母皇后,带着星球被毁灭的疑惑逃离地球。虽说能够活下去,是非常不错的事情,可为什么母皇必须要成为一名雌性?冰冷的宇宙危机四伏,她该将虫群带向何方...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