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大惊,惊的是万正辛已将掌法练到隔空打物的境界;更吃惊的是,风苍浪随手的一招,以万正辛的修为还要耗费这么多的功夫方能破解。
风苍浪道:“很好,也不辱没了我衡山派。”两人一个筋斗,从众人头顶掠过,一壁向山门方向去了。
管家风抟和万正辛道:“万先生,吉时已到。”万正辛点点头,走到比武台上。打开锦盒,里边是一枚黄金戒指,上边镂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万正辛朝南拜了三拜,两手高举戒指道:“风天静听令!现赐你霁月山庄世代相传的信物,你接过信物之时,便是一庄之主,自此以后,与本庄荣辱与共。务须三省吾身,扶危济困,匡扶正义,不得争强斗狠,残害良善,为非作歹,如若不然,我将假霁月山庄的历代祖师之命严惩不贷!”
风天静跪在他生前道:“风天静谨遵祖训!”双手高举过肩,正要接那戒指,韩光耀道:“且慢,为了山庄的百年基业着想,大公子不能胜任庄主之位!”高柏素与韩光耀不睦,道:“韩大侠管得也忒宽了吧,天静作不作得庄主也是你说了算的?”韩光耀道:“当然不是我韩某人说了算,除了已故的老庄主,谁的话也做不得准。所以大公子当立不当立,还得看是非公论!”高柏道:“好,我们就说是非公论。天静是二哥的长子,二哥过世了,天静接任庄主之位是天经地义!我知道你和木秋走得近,希望他能当上庄主,但废长立幼,天理难容,你别白ri做梦了!”韩光耀道:“高柏!好端端的你扯出二公子来是什么意思!韩某人行得正,坐得端,自谓这一生问心无愧。我和二公子是有交情,但韩某人做事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我之所以反对让大公子作庄主,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大公子私底下的所作所为,严重损害了山庄的利益,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高威是条直爽的汉子,气得怒发冲冠:“你放屁!大公子严于律己,怎会做出有损山庄的事来?”韩光耀道:“哼!这可说不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带上人来!”“是!老爷!”韩光耀的手下应声护着一名中年胖子走上台来。众人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韩光耀问:“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人?”胖子道:“小的名叫温传庭,又叫梁兴。”韩光耀道:“一派胡言!一个人怎可能有两个名字?”胖子道:“天地良心,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啊!温传庭是小人的本名,是常德一家教坊的厨子,但梁府偶尔也会雇佣我们教坊里的所有人假扮他们府中的仆役,小人假扮的是一个叫梁兴的厨子。”韩光耀道:“他们为何要雇你们假扮他府里的仆役?”温传庭道:“这小人哪里知道!梁老爷、梁夫人和梁公子一家三口都是神神秘秘的,从不与外人往来,梁府平ri里都是大门紧闭。他们只有梁小姐回娘家省亲的时候才会请我们过去,大概是充门面吧……可又不大像,他们出手那么阔绰,明明就富得流油啊!只要有钱赚,我们管那么多干嘛!”韩光耀:“好了,你们带他下去。多给他十两赏银。”温传庭笑逐颜开:“多谢老爷!”
众人多少已经明白韩光耀的意思了,他现在将矛头直指大少nainai梁懿!
韩光耀道:“诸位英雄也都听见了。一个大户人家,平时谨守门户,从不与人来往,而且连一个使唤的丫鬟和小厮都没有,不是很奇怪么?于是我派人潜入梁府探查虚实,发现那里根本就是一座空城,什么‘梁老爷’、‘梁夫人’还有‘梁少爷’统统都不在。后来经我查实,这三个人、包括大少nainai的身份也是假的。他们都效命于一个叫‘逍遥楼’的神秘组织。梁府只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大少nainai嫁入霁月山庄,是一场蓄谋已久、计划周祥的骗局!”
群豪问道:“‘逍遥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倒是说清楚啊!”
韩光耀道:“诸位英雄对‘逍遥岛’知之甚少,但有个地方大家都应该耳熟能详,你们当中的一些人或许还去过,这个地方就是‘陶朱阁’。但诸位有所不知的是,‘逍遥楼’和‘陶朱阁’一样,都是直属于一个叫‘蓬莱’的组织的两个规模最大的机构!”
“陶朱阁”里有几分钱一大碗的街边小吃,也有上千两十来桌的宫中大宴;有昨夜达官贵人的书房里丢的古帖名画,也有古代皇陵大墓里盗的奇珍异宝;有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也有娇艳yu滴的二八少女;有杀人越货的恶毒计谋,也有赏心悦目的高雅歌舞。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这是个号称无所不能的交易所,一个令无数人心驰神往的人间仙境。
韩光耀又道:“‘陶朱阁’近乎是一个神话,但它毕竟还不是神话,因为在这里你至少买不到武功秘籍。而‘逍遥楼’与‘陶朱阁’则截然相反,它其他的买卖都不做,专做倒卖武功秘籍的勾当。若是你的武功被仇家得到,结果如何,诸位不用想也清楚。这还没什么,一些高深的武功一旦落入心术不正的恶人之手,轻则为害一方,重则引起一场武林浩劫,其后果才是不堪设想的。”
风抟质疑道:“韩大侠,老朽只是个下人,原不该多嘴。大少nainai过门十三载,敬老爱幼,事必躬亲,深受爱戴。常言道,捉贼捉赃,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你说大少nainai是什么‘渔人’,就举出确凿的证据来!如不能够,便请韩大侠下山去,我们山庄不欢迎你!”高柏道:“还是抟老哥水平高,说起话来一针见血。韩光耀,你有证据便拿出来,没有的话便赶紧的滚蛋,别在这里放你的狗屁!”
韩光耀道:“但凡‘逍遥楼’的人,左边的肩头上都有一个三叉戟的纹身,即便用药水强行祛除,也会留下一块疤痕。诸位若是认为韩某冤枉了大少nainai,不妨就请出几位女英雄和大少nainai一同入内堂脱衣检验。世上不会有这种巧合,大少nainai的肩头偏偏就有一个疤痕。”
风抟道:“真是岂有此理!大少nainai千金之躯,岂能随随便便让人看!”
梁懿道:“抟叔,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不必与他再作争执,因为我确实是‘逍遥楼’的人!韩大侠煞费苦心,等的就是我这句话吧?”韩光耀被她一看,竟有些不知所措。梁懿道:“对不起相公,骗了你这么多年。不过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至于连累你的。”风天静无任何反应,似乎此事与他无关。韩光耀道:“只怕你已经连累他了。绿柳,你家公子都让你做了什么。”梁懿身旁的一个丫鬟畏首畏尾,直拿余光去瞟风天静。韩光耀道:“你不必害怕,有在场的英雄给你主持公道,你家公子不会对你怎样。”
绿柳道:“奴婢绿柳,是大少nainai的贴身侍女。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一个晚上,那天正好是夫人的生辰,庄里又摆酒又唱戏,好不热闹。奴婢和紫烟她们酒喝多了,半夜起来……看见大少nainai悄无声息的从屋顶落下,手上拿本书。奴婢很奇怪,大少nainai是诗书世家的小姐,怎么会武功?而且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屋顶上做什么?奴婢想那本书一定有古怪。于是第二天就趁大少nainai不在屋里,装作打扫房间,细细寻找,最后在大少nainai的梳妆匣里发现一个暗格。奴婢每天清晨给大少nainai梳妆,这梳妆匣我看了好几年,直到那时才知匣子里竟另有玄机。暗格里有两本册子,不是寻常的经史子集,而是两本拳谱。奴婢心里害怕,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公子。公子非但不闻不问,还嘱咐奴婢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万不能透露给第三人知道。”
知道了夫君一直在默默地守护自己,梁懿立时便无力再逞强,露出女子柔弱的一面,眼泪扑簌就下来了:“相公,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风天静捧起她的手,含笑道:“成亲之后我就发现你不大对劲,便偷偷去了一趟常德,那时便已摸清你的底细了。你的家人都在那些人的手里,你偷东西,也是身不由己。这个庄主不当也罢。二弟,我知道你想当这个庄主,今后山庄就拜托给你了。”
风木秋道:“你这算是施舍?”风天静道:“不。落到今ri这个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才疏学浅,不堪大任,本也无意当这庄主,只是欧大侠和几位叔伯一再要求,不得已才答应下。你魄力和武功都胜过我,让你执掌山庄,山庄必将更胜往昔,名扬四海。我只求你一件事,别难为我的夫人。她虽盗去不少,但都是拓本,原本还保存在山庄里,而且‘追风掌’和‘淳阳功’无一外泄,影响不了山庄的大局。只要你答应,我们俩就远走高飞,从此隐遁山林,再不踏足翠云峰半步。”
万正辛道:“这可开不得玩笑,天静你可是确实想清楚了?”风天静道:“侄儿现在的头脑清醒异常。侄儿去意已决,叔叔、伯伯们就不必再劝了。”
风木秋哈哈大笑:“大哥。你知情不报,包庇窃贼,同样触犯了族规,理应自缚双手,等候发落。还敢大言不惭,以庄主之位为筹码,跟我讨价还价,你也太天真了吧。今儿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庄主之位是我的,她的命也是我的!你休想带走!弓箭手准备!”说罢,两扇石门轰隆落下,练武场四周的高墙上突然冒出四五十个人来,各执强弓利箭,箭在弦上,对准人群。湘西自古以来便民风彪悍,盛产土匪山贼,那些成群结队、占山为王的姑且不论,就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百姓,平常也会三五成群,劫杀过路商旅,补贴家用。这是当地的传统,也不足为奇。为了防备这些盗贼侵入,霁月山庄的院墙和城墙修的也没什么两样,城墙上也有箭楼,派有专人巡哨。如此高墙,不是身怀绝顶轻功的绝上不去,再者几十张劲弓也不是吃素的,几十支箭齐发,纵有三头六臂,也没法抵挡。群豪都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后悔来此。纵有替风天静感到不平的,想说句公道话,一想到自身尚且难保,也都敢怒不敢言。
高柏暴跳如雷,呵斥一声,声若奔雷:“你别太过分了!天静低三下气向你求情,屈辱已极。他再怎么说都是你一母同胞,你不拂照下也就罢了,却得寸进尺、咄咄逼人!”风木秋道:“我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这样吧大哥,只要你恭恭敬敬向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放你们夫妻双双下山。”梁懿突然从护卫手里抢过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含泪道:“相公不要!男儿膝下有黄金,宁可我一死以谢风家的列祖列宗,也不能让你受此奇耻大辱。”她话才落音,万正辛猝然伸指一弹,将长刀弹得冲天飞起,落在台下。人群哄然散开,免得被刀扎死。万正辛练的是至刚至烈的武功,不能生育,为免耽误了人家姑娘,一生未娶,他和风天静甚是投缘,视他如同己出,固然不愿他受人折辱,但人命关天,梁懿的一条命总比风天静的一跪重要,何况风天静下跪磕头,并不是自己委曲求全,而是为了救妻子的xing命,也不如何的丢脸。万正辛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风天静的病情每况愈下,这时候再受丧妻之痛,难保不会一病不起。他和风天静情同父子,做父亲的心理,必然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但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他们便已了无牵挂了。风天静望了万正辛一样,感谢他能理解,就要给风木秋跪下。
周晋和易琴心到练武场时,风苍浪、风苍古才离开,大典已经开始,来不及将风溪冷留下的折扇交给若是风木秋肯,只好在台下静观其变,等张夜书的消息。若是风木秋肯接受风天静提出的要求,放他们夫妻离去,他还可以忍耐,这时见他这般过分,怒上心头,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当下大喝一声且慢,挤开人群,本想像个高手一般纵身跃上台去,来到比武台下,才发现还挺高的,他恐一下子上不去,反倒丢人现眼,便从台阶上去。
韩光耀看他脚步沉重,武功不济,便先存了轻视之心,道:“你是谁?竟敢多管闲事!”周晋道:“先别问我是谁。二公子,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大公子是亲兄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要对他苦苦相逼呢?我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引火烧身的人,只要二公子顾念兄弟之情,给大公子夫妇一个方便,我便不再干预此事。”风木秋道:“周兄,这是风某的家事,须不得外人插手。我敬你是少年英才,死了可惜,趁我未动杀念,快快走开,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周晋道:“二公子既然如此决绝,定不肯网开一面,那我便没法发袖手旁观了。”风木秋道:“我视为座上贵宾,以礼相待,没想到你执意与我做对。也罢,你有什么高强的手段,只管使出来,让风某开开眼。”
周晋探入衣袖之中,悠然抽出一把折扇来。群豪见了,均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一个人若是将内功练绝高的境界,能聚气成刃、飞叶伤人,所以不在乎用什么武器,向来能用折扇做兵刃的,武功都不容小觑,难怪此人胆子这么大,敢和风木秋叫板。连韩光耀都误以为他是深藏不露的好手,是自己眼拙,低估他了。
岂料周晋丝毫没有和风木秋一决雌雄的意思,而是将折扇呈给管家风抟寓目:“老丈可识得此物?”风抟只一眼便答道:“若是老朽没看错,这应该是三少爷的随身之物,何以会在公子手上?”周晋微微一笑,展开扇面:“那依老丈看来,这些字是否为三……三公子所书?”风抟见了那两行血字,大惊失se,定了定神才道:“三少爷对黄鲁直的字情有独钟,经过经年累月的练习,已颇具黄先生之神韵,并且另辟蹊径,别具一格,当今之世恐怕很难再有第二个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是三公子写的没错。”周晋道:“多谢老丈。另外可否烦老丈再从庄内传唤几人来辨识一下?”风抟道:“这个自然。”风抟命人随意从庄内各处传几个小厮、丫鬟来,他们的回答均与风抟无二。
周晋道:“诸位请看。”前排群豪见了,说给后面的人听,消息传开,练武场上登时沸腾开来,一片哗然。周晋道:“适才经过在下的验证,已可以判断,这两行字确是三公子所写。我想三公子不会无缘无故地诬陷自己的兄长,其中也未必没有误会和隐情,只是眼下,二公子确有弑父之嫌。依在下的愚见,兹事体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须推举几个大公无私、德高望重之人彻查此事。二公子是当事人,避嫌起见,不宜参与其中,最好是在庄内静养,等待案子告破。”韩光耀道:“什么‘静养’,分明就是软禁!你凭一把扇子、几个字,就想定我们的罪,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我们又如何断定这些字不是你强迫三公子写的,用以诬陷二公子的。除非你能请出三公子来,和我们当场对质,一辨真假。”见他如此自信,周晋肯定风溪冷是被他们掳走的,他此时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但愿老天还未被猪油蒙了眼,他还没死。周晋道:“我也没说二公子一定就杀了风老庄主。但是在找到三公子、案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他终究摆脱不了嫌疑。不让他乱跑,也是为了他着想。”
韩光耀被抢白一顿,好没脸面,于是怒道:“小子大胆,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恶向胆边生,劈手便来拿周晋。高柏低吼一声,犹如虎啸猿啼,横腿向韩光耀扫去。韩光耀虽不曾和高柏交手,但距他的了解,高柏的实力与自己大约在伯仲之间。他这一拳志在必得,不肯中途撒手,心说即便分心去迎战,应该也不妨事,便变掌为拳,双拳齐出,一手护体,一手仍猛攻向周晋。谁知一触及高柏的手掌,胸中的气血便如壶中滚水,翻涌不息,身体生生向后滑了一尺。韩光耀满脸通红,一半是因为气血未宁,一半是因为羞愤交加。
高柏抢到周晋身前,防韩光耀还想动手打人,道:“好啊韩光耀,你门下弟子几十双眼睛都在看呢,枉你为人师表,口说不成,便要动手,偷袭一个不会武功的后生。传言出去,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风木秋道:“韩大侠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他们无非是想拖延时间。你和他们纠缠不休,反而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一把抓住韩光耀的肩头,袖中she出一只飞爪,抓住墙上的一根旗杆,飞身上了高墙。他接着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与诸位并无仇怨,实犯不着刀兵相见,诸位若肯看在风某的薄面上让开一边,大家还是朋友。”群豪听了,一个个都施展轻功,争先恐后地退到墙根之下,和比武台保持距离。差点没踩死人。比武台上下就剩下二十来个人,除了风抟和几个忠心护主的家仆之外,便是周晋、易琴心、万正辛、高柏、铜啸北、云家兄弟和一些风天静的至交好友。
风木秋见云麟没走,凄然道:“其他人也就罢了,你我是八拜之交,为何连你也要和我做对?”云麟道:“正因为是八拜之交,我才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而不加阻拦。苦海无边,一步不慎,便越陷越深,永无回头之ri了。你听兄弟一句劝,别执迷不悟了,就此罢手了吧。”风木秋连说三个好,道:“这是你逼我的。你不顾念兄弟的恩义,我却不能不念故人之情。你死之后,你的妻儿、老父我会代为照看的。”
&风得意,脑子里都是浆糊,哪听得进逆耳之言?你再劝他,非但于事无补,还会将他彻底激怒,变得更加狂暴。那样我们会死得更快的。”
风天静道:“我和夫人区区两条贱命,况又犯了族规,是待罪之身,死不足惜。你们如此待我,我风天静感激不尽,衔环结草已是难报,实在不必再搭上这许多xing命。趁现在二弟还未动手,都赶紧走吧。”他扑通一声跪下,道:“二弟,我这就给你磕头,求你放了他们。”风溪冷道:“到现在才想到求饶,为时晚矣。”万正辛和高柏一人一只手,将风天静扶起。万正辛道:“贤侄不要猥自枉屈,向他求情。风木秋一心置你和懿儿于死地,你就是磕到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让你磕头也不过是个幌子,借以羞辱你一番,让你死得更加难堪罢了。”高柏道:“对!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一死!大不了跟他拼个你死我亡!”
万正辛让周晋还有易琴心两人站在中间,其他人便围成两个圈,站在外面。风木秋显得很不耐烦,缓缓抬起右手,只要他把手一招,那几十个蓄势待发的弓箭手立时便会放箭,他们这些人当中必有死伤。不出几个回合,恐怕已没几个人还活着。
便在风木秋已决定要大开杀戒之时,一白一灰两个人影从外边跃上高墙,快如闪电。那灰影手擎一把重剑,直奔风天静而去,重剑舞动,呼呼作响,风木秋猝不及防,慌了手脚,只一合便给那人逼落下墙头,万正辛三兄弟见机,迅速占领三个角将分木秋困在当中。那白衣人一眨眼从墙头的一端奔到石门顶,所到之处,弓箭手接二连三地倒下,随即启动铁闸,打开石门。周晋如释重负,心说张夜书和张邵安总算来的及时,否则他的一条小命便交待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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