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利广不知有意无意地,彷如自言自语道:“大化二十一年时,元州侯之子斡由妄图谋取延王的王位,举兵作乱。延王不惧,亲赴元州州城顽朴讨伐叛党,历时月余,平定骚乱。斡由在顽朴被斩首那年,延王改元为白雉。”
有了利广的释疑,凌纾浑身一震。她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件事。似乎因为治水而起,元州令尹斡由为达目的,似乎还囚禁了延台辅六太。其中还有一个人物……好像是叫什么夜来着,身边不离一只妖魔,和六太之前是好友。凌纾知道,这个人便是如今黄海中守护旅人的犬狼真君。
那尚隆的那道诏令,恐怕也和他有关吧……
“又到了这个日子,那家伙怕是去了霄山吧!”
“霄山?”
利广颔首,道:“那里,有元伯斡由的坟墓。”
“……”短短几个字,却包含着所有未出口的深意。凌纾不傻,她默默地怔神了一会儿后,又默默地叹息了一声。是去悼念的么?
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件不为人知的刻骨铭心的往事,就连那般开朗豁达的延王也不例外。但换个角度去想,或许真是因为经历了那许多刻骨铭心的往事,才会使他如今变得这般超于一般人的豁达通透呢!
几天之后,尚隆又没事人一样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满不在乎地插科打诨,还表示自己在碧霄山下邂逅了多少位美女。只不过这一回,凌纾没有太多嗤之以鼻的心情。
眼见她反常,尚隆不解地扯过利广,悄声问询。利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太过感同身受了吧……”
“啊?在说什么呀……”
利广不语,只是默默微笑。那是个敏感又细致的孩子,但还是不够成熟。对于身边这个自愈能力超强的家伙,何须同情心泛滥以至于此啊!
那一天他们继续行程,当晚由于行至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人只能寻到一处野木,在其下休憩。
凌纾帮着利广升起一堆篝火,听他解释这样做不仅能防妖魔野兽,也可防不轨之人偷袭。
她心想,要是这样也能被劫了,一同露宿在自家地盘的延王陛下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远处枕着自家骑兽的尚隆目光淡淡地望着深沉浓黑的夜色,在不时炸起的火星映衬下,有种莫名的沧桑感。
凌纾正想给这人送点干粮过去,却不防他突然开口道:“先前在艮県那里就收到了宫里传来的急报,我觉得这事你迟早都会知道,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
凌纾微微一愣,“……什么?”
“……刘王露峰,七日前往蓬山自请退位,天帝允,崩于蓬庐宫后麓。”
“……”
另一头,不知在做什么的利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
凌纾手中的食物像是忽然有了千斤重一般,令她拿也拿不稳,颤抖着,似乎马上就要掉到地上。但也只是马上……指尖上稍稍地一用力,紧了紧那快要脱手的东西,她几步走到了尚隆身边,将食物先交给了他,才淡淡地“哦”了一声。
“啧,还以为他可以改好了呢……没想到,走得比我想象的、还快啊……”
利广沉默了片刻,道:“麒麟生病,则王失道无疑。倘若有决心改之,天帝就会再给一次机会,麒麟也会病愈……但会这样做的王少之又少,基本没有。一旦偏移了,几乎便会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倒塌。”
“……”凌纾微垂着头,轻声道,“那家伙,真是的。就不能多坚持一会儿吗,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知错就改的美德,都不懂得坚持。”
尚隆看着她这似乎与平时并无多大差异的表现,道:“凌纾,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一下子认出你么?”
这个疑问显然在凌纾心里深藏已久,她微微抬头看了眼尚隆,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尚隆道:“因为我这趟去柳国本来想要找一个人接待一下的啊,结果传书给那人,他却表示自己有点事脱不开身。哼,不仅推了我的约见,反倒还拜托了我一件事。”
“没错,就是想让我收留辞了官的你一段时间。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确保你的安危。那个臭小子……还真敢使唤啊是不是!”
“……”凌纾再一次怔忡,心里泛起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感受。虽然没有点明,但尚隆所言之人,会为她做这样安排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既然还有余力安排自己这微不足道的杂事,想来那所谓的罢免入狱也奈何不了他吧!
“嗳,那家伙爱使唤的毛病真的是没得救了……”她轻轻感叹,“您就别同他计较了罢!”
“……”相似的话语让利广多留意了她一眼,却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他与尚隆对视,对方微微一颔首,表示会留心的,利广这才放下心来整出铺盖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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