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灵魂……就像鬼魂那样?”
“对,一个鬼魂,”戈德利同意,他的脸被火光映红了。“这些鬼魂中的一个在寻求复仇,因为他似乎是个充满恶意的生物,除非他仅仅只是想和你交谈。”
“他一定是为了某件事而想要责备我,”女孩焦急地说,蓝色的大眼睛转而注视主人。“我的上帝!我一定有罪。”
“亲爱的,你是唯一一个会这么说的人。”
“除非这个恶魔想让我去做某件邪恶的事情。”
“有可能。但无论如何,你应该从你过去的人生中寻找原因。”
“我的人生?”她悲伤地重复着,“恐怕那没有太多好谈的。”
戈德利看着她,再次生起一阵忧伤的怜悯之情。
“事实上,就如我现在所想的那样,你甚至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詹妮……詹妮·布朗。”
“詹妮·布朗?”他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真是个普通至极的名字,但却很美。詹妮……对,我喜欢这名字。我能叫你詹妮吗?”
“当然可以,每个人都那么叫我。”
“那现在,詹妮,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我相信靠我们俩的力量能解开这个金色鬼魂之谜。”
查尔斯·戈德利困惑地发现女孩的故事异常感人。在这个圣诞夜里,他清楚地感到,自己正在改变:他冷酷的内心由于和这个陌生人的接触正在融化……当然也可能是由于他此刻正享受的温暖炉火和雪利酒。
詹妮似乎从出生起就被不幸包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因为她父亲在她即将出世之际,抛弃了她的母亲。不幸的布朗夫人不得不含辛茹苦地努力工作,以把詹妮抚养成人,最终在詹妮十岁时死于肺炎。后来她被一位残暴的监护人收养,也因此宁可逃走并在街上自力更生。广阔的夜空、肮脏的住所和破烂的收容所成了她从那时起印象中的家。
“事实上,”她悲伤地结束了故事,“我从未拥有过家,也从未拥有过快乐的圣诞节。当我母亲还在世时,她很贫穷,因此我也从未体会到温暖或安全感。”
“我也从未拥有过家,”查尔斯·戈德利点点头,同情地说,“你这些日子是靠什么生活的?乞讨?”
“噢,不!”女孩回应,“母亲教会了我尊严。虽然我有时的确不得不接受救济,但我实际上却是个商人。”
戈德利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商人?”他诧异地问,“你卖什么?”
“我会展示给您看。”说完,詹妮起身穿过房间,穿梭于成堆的纸和盒子之间,取回她放在角落处的碎布包。她打开布包,展示给商人看——里面有许多纷乱的黄色小盒子。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火柴,”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讶地喃喃而语,“你是卖火柴的啊——”
“是。”
“收入怎么样?”
“你自己猜猜看好了,”她回应道,低头看着自己那低劣的衣服。“但我并不抱怨,因为我喜欢这些火柴。从我开始卖火柴那天起,我就感激它们。它们是我困苦时的伙伴。和它们在一起时,我从未感觉孤单,即使在寒冷的夜晚,我也总是感到很温暖。”
她那如雕塑般完美的唇边闪过一丝辛酸,但脸上随即充满了满足感。
“因此,我蜷缩在角落里,一根一根地擦亮它们,然后凝视着它们,仿佛自己身处梦境。如果我注视得足够长,它们就会变成蜡烛:许多根蜡烛组成了通向天际的楼梯。我的心因此而温暖。我觉得自己就像待在家中那属于自己的甜蜜小屋一般,被爱包围……我看到了我的祖母和母亲,甚至还有父亲——尽管他的面容很模糊。我依旧相信他会很高兴和我们在一起。每个人都很开心……壁炉里生着火,我伸出手去取暖,却差点被火灼伤。当我在荒芜的街头徘徊到近乎被冻僵之际,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多么幸福啊!有时这些蜡烛还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像一个发光的鬼魂……”
“一个发光的鬼魂!”戈德利叫道,“就是这个!我猜想这个神秘的生物从你产生这些幻觉开始就一直在跟随你。”
“是的,我相信确实如此。刚刚我回想了一下,您先前说的是对的——我相信他在试图告诉我什么。”
外面又响起敲门声。虽然声音并不响亮,但在戈德利听来就好像有着奇怪的回声,并使他全身颤抖。有那么几秒钟,他想到了一个带有金色轮廓的访客,但他迅速恢复了镇定,说道:
“那一定是西克特。我完全忘记他了。”
他走到门前,欢迎他的朋友,井做了一番介绍。
西克特和戈德利一样长得很结实,但穿着更体面。他那完美无瑕的天鹅绒礼服与其他衣服很匹配,而背心上那根黄金表链对这个混乱的地区而言几乎是种挑衅。他高举起大礼帽,友善的圆脸上方露出光亮的头顶。
“詹妮,”戈德利说,“这位就是我刚刚提到的朋友。别被骗了,在这副外表下隐藏着整个王国最为诡诈与充满逻辑的头脑。如果你的这起神秘事件存在某种解释的话,他就是唯一能找到这种解释的人。”
“别说的那么夸张,查尔斯,”访客谦虚地回应,“不过,你们在谈论什么神秘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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