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主立刻升火,热了锅,就放高汤,馄饨摊的高汤可不是后来糊弄人的玩意,放点味精就是汤了,这会儿可是讲究的很,各种调料,再加上一根大骨头,汤从来都是烫的,成年累月经年如此,最多隔一阵换根骨头,这样的汤,浓稠味香,一勺子出来,就是香气四溢,等汤开了,再搁馄饨,接着撒一把香菜,就算完工。
就可惜当时没有辣椒,张佳木要是想吃浇了辣油的红油馄饨的话,还得再等好一阵子。
切羊头脸肉的师傅就更利索了,很快很薄的刀,运刀如飞,整个羊头脸拿在手里,涮涮涮,没一会儿,一斤肉就片出来了。
上前看时,片的肉其薄如雪,香气扑鼻,片肉的再撒上一点胡椒,拈一片在嘴里,又薄又有韧性,味道极佳。
“好,真好!”
张佳木吃的食指大动,原本是要拿回去的,分了一点给张福,剩下的自己风卷残云一般的吞食,没等馄饨下好,一斤羊肉已经下了肚。
“味道真不赖。”他摩擦着肚子,笑道:“再切一斤,明天当早点吃。”
馄饨也好了,张福端着碗,主仆两人就打算往回走。
这会儿突然传来“砰砰”的砸门声,接着就是骂声,揣门的声响接着传过来,再下来,就是一个女子低声的哭泣,还有男子的怒骂声响。
“唉,这是债主上了门了!”张福一脸悲悯,道:“三节时债主上门,最为难过。年关这一关,就更加难过喽!”
第072章 逼债
“走,”张佳木示意张福道:“去看看!”
“似乎不必吧?”张福有点迟疑,道:“别人家事,大爷又何必去掺合?况且,这样的事,今明两晚还不知道有多少,恐怕想管亦是管不过来。”
“街坊邻居住着,”张佳木笑道:“去看看,能帮则帮。”
他既然兴致这么好,张福自然也只能奉陪。他用托盘捧着馄饨,张佳木一手一灯,暗夜之中,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攒步急行。
出声的地方距离张府也不远,大约百来步。
整个胡同里也就二十户左右的人家,只是胡同长而幽深,蜿蜒曲折,所以相隔不远,竟也是走了一点时间,这才走到。
这会儿声响是越来越大了,走近一瞧,果然是如张福所说,有一群彪形大汉,正堵在人家门口逼债。
原本的大门被砸开,门栓门环什么的碎了一地都是,几个大汉簇拥着一个穿着貂鼠皮戴着大帽的中年男子正与院子里头的人僵迟,里头哀求外头吵嚷,三节催债就是撕破脸皮,根本没有情面可讲了。
当时的百姓是很少有在交易时给现钱的,一则,是未必有,二则,是当时的货币流通再怎么也不能和后世相比,随便是谁身上总有点现钱,越是有钱人越不带钱。那会儿,除非是富贵人家,普通百姓家里头是没有多少现银子的。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钱?没办法,只能先赊欠着,到了年节时攒好了钱,自己到铺子里头还去。
还的迟了,或是没有钱,那好,债主自然会在半夜里提着灯笼上你家门。到那会儿,别人家里头是岸板剁肉声,您家里头是债主拍门,一样过年两样滋味,那感觉就甭提了。
所以一家之主算计着还不上账的,在年前一根草绳悄然自己了账的大有人在。
眼前这家的情形却不是如此。张佳木悄然听了一会,原来这院子里家主只有王姓兄妹两人,兄长叫王勇,二十来岁,妹子王英,十五六岁左右,这会儿兄妹两人被一群大汉围的水泄不通,当哥子的双眼通红,护着低声哭泣的妹子,拦在大门口,不准债主进门。
他们的母亲早就亡故,父亲是旗手卫的总旗,没落下几个钱,年前几个月得了痨病,缠绵病榻,花费极多。家里能当的东西已经当光了,后来当父亲的一病归西,连下葬的钱也没有。
做儿子的没办法,只能去借了放利钱的高利贷,买了棺木,把父亲安葬了事。
原本袭了职可以慢慢还债,但现在袭职岂是易事?都督府和兵部办理袭职都是要银子的,还有本卫的经历司,没银子谁理你?
没有袭职,债主当然就上门,而且极不客气。
这会可没有欠债是大爷的说法,没有银子,总还有个世代所居的院子,债主打主意的,就是这一幢两进的小院了。
“怎么着,想好没有?”穿着貂鼠皮毛还冻的发抖的债主没有什么好耐性,他催问道:“把房契先交出来,过了年到顺天府记个档,咱们的账就算两清。”
“姓李的,”王勇红着双眼道:“就借了你三吊钱,就得拿房来抵,放利钱象你这么放法,没听说过!”
“甭管欠我多少。”债主一脸的笑,老猫戏鼠一样,只道:“有钱没有,说吧。没钱,就拿房来抵,你就是欠我十个大钱,今天没钱我也得拿房契。”
王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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