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珩被生物钟唤醒了。
刚醒来,他就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糊味。
他坐起身来,确定这味道不是幻觉后,快步走到了客厅。
味道越来越明显,沈珩看到厨房的灯开着,蹙眉走了过去。
当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人时,他猝然停住了脚步。
顾正卿坐在凳子上,委屈巴巴的蜷缩在角落,脸枕在胳膊上,侧对着他。
睡颜安静又美好,鸦羽般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巧的鼻尖被蹭上了面粉,额头和头发上也有,殷红的嘴唇泛着一层水光,不知梦到了什么,嘴唇动了两下,说了句梦话。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挠了下心上的软肉,又酥又麻,沈珩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在了顾正卿面前。
看着顾正卿毫无防备的睡颜,心底幽暗的念头翻滚起来,他朝思暮想,恨不得拆解入腹的猎物,此时毫无抵抗,还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沈珩目光幽暗,朝顾正卿伸出了手。
他克制地用手背擦掉了顾正卿鼻尖上的面粉,动作轻得像蝴蝶扇动了下翅膀。
他又把身上的外套给顾正卿披上,转身去关煤气。
“包,包子!”顾正卿毫无预兆地从梦中惊醒,抬头看到蒸笼还完好无损时,这才松了口气。
他这口气还没完全出来,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糊味,顾正卿猛地站起来,肩膀上的衣服落到地上。
沈珩见状,捡起衣服重新给顾正卿披上。
“阿珩,你怎么在这?”顾正卿这才发现沈珩的存在,惊讶地看着他。
沈珩不答反问,“哥哥是在做早餐吗?”
“对呀,我给你做了包子和大米粥。”顾正卿说到这,猛然想起了他熬的粥,转身去看锅。
粥已经被烧干了,锅子边缘有一圈焦黄的印记,打开盖子后,扑面而来的是糊焦味。
顾正卿懊恼地叹了口气。
他只记得包子,忘了管粥了。
沈珩看着顾正卿的表情,问道:“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做早餐?”
“因为之前一直都是你给我做,我也想给你做一次。”顾正卿接着说道,“不过不太成功,粥没法喝了。”
顾正卿用锅铲搅动了一下粥,下面都糊成了锅巴。
看着这一锅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不明物体,顾正卿心累极了,但想起那一锅包子,他又提起了精神。
包子的时间正好也到了,顾正卿满怀期待的打开锅盖,看到了一堆不明物体。
“……”
他从没见过如此面目狰狞,奇形怪状的包子。
顾正卿整个人都僵住了,灵魂从天灵盖飞出,不愿意面对这悲惨的一幕。
过了三秒,他默默地把锅盖盖上,转头面无表情地对沈珩说,“稍等,我去买份早餐。”
沈珩虽然没看到锅里的状况,但猜到应该不太成功,顾及到顾正卿的自尊心,他没再提起那锅包子,说道:“不用了,你先去洗漱吧,我做份简单的面条。”
顾正卿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装得自然地点点头,“好,那我去洗漱了。”
他像个机器人一般走向卫生间,动作非常僵硬,就差顺拐了。
关上门后,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白一块黑一块,脸颊蹭满了面粉的人,崩溃地无声呐喊了一句:
他这是在面粉里洗了个头吗!
顾正卿心累地叹了口气,他本打算西装革履,动作优雅得把早餐端上桌,温柔的跟沈珩说声早上好,留下一个非常美好的印象,现实却是粥糊了,包子丑的能吓哭小朋友,而他更是像用面粉打了雪仗一般,狼狈不堪。
顾正卿洗完漱后,自闭地不想从屋里出去,拖延到了最后一秒,他才垂头丧气地走出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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