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海约陈东谈问题,走在河北大堤上,躲开孩子们的欢叫,他两向东走去——
成海指指河北大苗圃:“将来小学就盖在这苗圃西边,让孩子们象小树苗,越长越壮实。
“好,还可以让孩子们给小苗浇水,护理,分工负责,挂牌。”陈东总不忘培养孩子,“大火和老黄狗事件把我折腾明白了,光给老乡盖房子不行,一把大火培养少数人,忘了外边的一大群,特别是北街的孩子,不容忽视啊!”
“对,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个事。”成海转身往回走,“孩崽子人小祸害大。”
“是啊!对这些小人儿,也得一分为二。你看,在玩的时候,小孩是天使,乐的不行。淘气起来,比魔鬼还可怕。蚂蚁洞虽小能溃千里堤,小苍蝇能变成大象。”
两人都感到沉重,走了一段路,陈东先开口:“就说说铁蛋吧,是块好料。黑小子又结实又勇敢,还机灵,就是有点爱冒险,要有好人使用管理才行。巧秀有心计,好心眼儿。又胆小又怕事,太软弱。二龙这小子影响大,又没心没肺,象个没头苍蝇,专听嘠三的,不知这嘠三被打哪去了。这孩子如果再落在坏人手里就糟了。我估计他去找大金牙一伙儿算账去了。”
“那就更危险了,白搭条小命。”成海有点急,“我忙不过来,把孩子事交给了杏梅。”
嘠三躲在树毛子里,看着孩子们在疯玩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恨虎丫打跑他,他一呼百应的日子没有了,他难过孤苦伶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连二龙也被他们“拐走”了……
还是找长毛吧,当年进城找妈妈不就在他饿的站不住时碰到长毛的吗?
嘠三走在进城的路上,风吹得他站不住脚,他就象一片树叶,被吹得小跑着,他没有走大道,而是趟横陇地。一个不小心,绊倒在雪地上,树划破了,疼得他直哎呦,于是索性不走了,跌坐在雪地大哭起来,风把他的哭声送出去很远。
长毛被大金牙逼着又回来找嘠三,理由是利用嘠三,不能让大兵们消停,还有个目的是他们的赃物要往鹅头洞集中。
长毛顺着哭声找到嘠三,拉他到小饭馆去吃点热乎的饭菜,有塞给他五元钱。他吓唬嘠三:“小心点儿,你要犯了事,随时能被扎进去,再加上下药,会要你的小命。”
嘠三吓坏了,只好答应他,心里说:“陈叔叔,我不是不听你的,这是没法子,这次干完了,再也不干了,我就学好。”他哪里知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哪!
春寒料峭,咋暖还寒。虎丫和几个小伴儿玩耍。看见二龙正在欺负牛牛。原来平时和嘠三要好的二龙,参与了“飞沙走石”的战斗,然后反戈一击,不帮虎丫而和巧秀站在一起。虎丫很恼火了,正愁没有机会和他打架呢。今天看见机会,小丫头想把火儿一股脑撒在二龙身上。跑过去,质问二龙:“你干嘛欺负牛牛?”
“关你屁事,小丫头片子。”二龙嘴上不示弱,心里却有点发怵。
那还是没上学时,虎丫穿着妈妈给买的新的超短裙子,那可是城里最流行的样式,穿上去像个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二龙见了,上去摸她的裙子,用棍子撩她的裙襟。虎丫不让了,二龙没料到她会抢下他的棍子,还给自己一下子,疼得直咧嘴。他又夺回来,抓住虎丫的胳膊不放,拉到胸前,瞪起两个金鱼眼,狠劲儿捏她的小胳膊。要是一般小女孩儿,早吓哭了。虎丫没有,冷不防给二龙手上一口。血牙印真真的,等二龙回过神来,小丫头早跑没影了。
有了一次教训,二龙不敢轻举妄动,心想:就动动嘴皮子吧!他眼睛贼溜溜地四下张望找救兵。正巧,巧秀从虎丫的那边走来。二龙有了个馊主意。
虎丫不知道,一心想收拾二龙,慢慢逼近他。二龙立刻摆出可怜相:“虎丫,我和他闹着玩的,没当真。你不要打我——”他故意提高嗓门,让巧秀听到。
就在虎丫要发起进攻的时候,巧秀喊道:“不许打人!”
虎丫回头看是巧秀,就说:“二龙欺负牛牛。”
“我没有欺负,我们是好朋友。”说着拍着牛牛的肩膀。
“虎丫,你忘了,要团结同学的吗?”
“好人团结,他那样的不团结,还有二龙,非收拾不可。”
“不许打仗——”巧秀急了,声音提高八度。
“我不听,我不听——”虎丫双手堵着耳朵跑掉了,心里嘀咕:我再也不理你了!我找陈叔叔去!
第二十九章 一石千浪
虎丫边走边抹眼泪。在学校检查也做了,二龙几个淘气包,不时拿这件事取笑她。当时二龙也是参战的,这会儿就倒戈了。只有铁蛋够意思,一直支持她。巧秀平时对自己很好,为这事儿,也批评了她。这可是虎丫第一次唉巧秀的批。入队的事情是没有指望了。嘠三,都是他,如果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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