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奈威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弹跳起来,还撞到了桌子:「加…加入粉末的时候,要搅拌三次……」
「那为什麽,」他走下讲台,逼近奈威的桌子,「你的甲虫粉还没加进去,颜色就已经变深了!?」
哈利转头看著奈威,那家伙的步骤的确有问题,大釜里的东西都快要变成黑色了。
「咦?我…我……」
「熄火,你不用继续做下去了。那只会浪费我的时间跟材料。」他敲著奈威的桌子,引来史莱哲林一阵窃笑,「葛来分多扣五分,下课後去找飞七先生劳动服务。」
妙丽皱皱鼻子,为奈威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时思考著要怎麽把失去的分数补回来。
她下一堂课是巫师史与现代魔法,想办法的话应该可以加个十分左右。点点头,妙丽的心思继续回到自己的大釜中。
「还有你,波特先生。」石内卜突然转过身来,走向哈利的桌子。
这举动让哈利全身紧绷,连忙抓起粉末丢进著大釜里搅拌。
「看看你又做了什麽糟糕的东西!这个没脑袋的家伙!」他贴近哈利的大釜,伸出脖子观察著里面的东西。
「我有照著你说的步骤做……」相对於男人的逼近,哈利退後一步,靠著桌角缩了缩肩膀。
「鬼扯!你这锅东西根本是荒谬!我根本没有要你把火树脂放进去……停止你愚蠢的搅拌!波特!」石内卜嚷嚷著,额角暴出青筋,气急败坏地要他停止动作。
不过为时已晚。
哈利的大釜开始旋转,发出刺眼光芒,就在哈利以为它要爆炸的时候,里面原本在熬煮的东西就像活著似的,与大釜脱离开来,冒著炙人热气。
那坨发光的东西……或许说是失败的魔药,开始自行扭动著,黏黏稠稠的样子活像只巨大蛞蝓。
「闪开!」石内卜吼叫的同时,那坨东西也就在瞬间爆裂开来,像烟火一样四散。
学生们尖叫闪躲著,教室里陷入一片混乱。石内卜迅速抽出魔杖,朝那东西念了个固定咒。
不过还是有很大一块黏液落在哈利的身上,把衣服烧出了一个大洞,皮肤也长出了一片五颜六色的大水泡。
「下课!全部给我滚出去!」这麽一吼,原本惊慌失措的学生连忙收起自己的东西,连滚带爬地飞奔出去,因为那些落下来的黏液打在桌子上,桌面被烧焦的地方还冒出一滩滩恶心的泡沫。
「教授,我……」哈利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脸惊恐。
看著狼狈不堪的教室,凌乱的药材散乱在地上,桌椅失去了原本的面貌,残破且凌乱地倒在地板上,整个地牢简直就像被暴风雨扫过。
这次是他闯的祸,再也没有任何藉口了。
强烈的愧疚感袭卷著他,让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已经有心理准备接受一整个月的劳动服务跟扣五十分的惩罚了…不,搞不好是一百五十分外加一学期的劳动服务。
这样一来,葛来分多的所有人绝对会恨死他的!
比起葛来分多,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清楚知道石内卜恨不得立刻把自己赶出霍格华兹,而他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像昨天那样,在夜晚游盪被抓到时,还有一杯魔药可以喝。
「哈、利、波、特……」黑檀木的眼中浮出血丝,寒冽的气息自男人喉咙深处吐出,这景象对哈利而言比任何叫骂都更让他来得恐惧。
「对不起!」他抢在石内卜破口大骂之前大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石内卜捉起哈利被那液体烧得破烂的衣领。「你这……」
「我…我什麽都做!教授,你罚我劳动服务吧!一个月……一学期都好!我不会抱怨的!」他急急忙忙抢话,「但是……但是……」
石内卜皱眉,斜眼盯著他。
「请你不要扣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哈利垂下头,声音有些哽咽。他不想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牵连到葛来分多的学院分。或是说得再明白一点,他不想因为这种方式而又一次变成众人注目的对象,而且那种注目还是夹带著极大的怨恨与不满。
混帐,现在的他,在石内卜面前简直像只懦弱怕死的小狗,连稍稍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男人的手松开了他的领巾,让哈利得以顺利呼吸。
「你想得太美了,波特。」
他们的脚踩在爆裂的玻璃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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