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在脑中大叫著,但是他的头却中邪似地自己抬了起来,正对石内卜。
那双翡翠眼眸映著火光,清澈且深邃。而且,带著羞赧。
石内卜想要保持沉默,但哈利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确实地传进了他的耳里,他没有办法装做没听到。
「你认为我需要感到意外吗,波特先生?」最後,他撇撇嘴,薄唇有了些微扬起,不知道是感到不屑,或是在微笑。
「什麽?」这回换哈利感到讶异了。
「关於你不正确的态度,我想我们现在得来好好讨论一番。」他看见了哈利脸上不自在的红晕,并且清楚那不是因为烛光的照耀才使得男孩的脸变成那个颜色。
「什…什麽态度……」哈利慌了,他不敢再直视男人的眼,却又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这种态度。」他突然握住哈利在自己胸膛上停顿的手掌,温软的触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需要我为你解释你现在为何呼吸困难、体温升高的情况吗?」
哈利闭起眼猛摇头,洁白的贝齿咬著下唇,表情看起来既羞又窘。
石内卜感到心中升起一股不当的愉悦,那让他感到非常复杂。
噢天啊,他真爱死这调侃他的感觉。
「我以为你如我讨厌你一般讨厌我,波特。」握在自己手中的柔软手掌震了震,但他并没有让他逃脱。
「我…我也这样以为。」男人的手掌有力地握著他的,修长的指骨弄得他有点痛,指节的下方长了层茧。
「然後?」
「但是…那也许是一种…错觉。」可不可以放开他了?石内卜一定感觉到自己高得吓人的体温了。这样好丢脸……
「也就是说,」终於,他放开了哈利。但也只是将手掌从自己的胸口上移向了男孩的脸颊。他托起哈利垂得几乎快碰到膝盖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我可以将你的情绪解释为……喜欢?」最後那个字眼,他斟酌了很久。
哈利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後慢慢地点头。
牙齿将嘴唇咬得更紧。
他又想将头埋下去,可是却被石内卜的手托住,只好死盯著地板。
「看著我。」他轻声命令。
哈利不甘不愿地缓缓移回目光,对上男人视线的那一刻,他又紧张地别过去。
「为什麽?」
「我不知道。」哈利闷闷地回答。
石内卜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受审的犯人,他感到很不自在。
「你不知道为什麽,却喜欢我?」
「你如果一定需要理由,我会想办法编出一个。」哈利扁扁嘴,头低了下去。
「波特,我是你的老师,这点你知道吗?」他重申自己的身分。
「我当然知道。」现在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气馁。
「你知道,还是喜欢我?」
「我可以继续擦药了吗?教授。」他想转移注意力,掩饰自己的不安。
「请便。」他朝哈利坐近了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男孩的发间闪著光。
细白的手指颤抖著,在伤口上轻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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