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同意了,既然人家愿意出,咱们那时候乐队又解散了,我总不能天天管家里人要钱过日子吧。不过我也没把这事儿看得太重,万一不成,我也不会受打击。”
是个周五的早上,我们约好在艺苑出版社门口的咖啡厅见面。前一天没有喝酒,出去剪了个头发,回来洗了澡,把胡子刮干净,好好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不管在家怎么样,出去还是要把门面做好,这是原则。对着镜子,看着一扫颓废的自己,有些紧张,心里的情绪颇为复杂。
“你就是边远吧?”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咖啡厅门口迎上来。
“嗯,对。”
“哦,很准时嘛。咱们先找地儿坐。”
在靠玻璃窗的位置坐下,他带着黑边眼睛,短发显得格外干练,一身休闲装,让我实在很难想象就是他要给我出版小说。
“来一壶铁观音,还有一个烟灰缸。边远,喝茶可以吧?”他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可以,我喝什么都行。”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艺苑出版社的主编范艺海。你的小说《怎么都是活》是我的朋友推荐给我的,去你的博客看了几个章节,我觉得不错,所以约你出来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出版的意向。”他没等茶上来,就直切话题,并给我递了一根香烟。
“其实我挺想出书的,只是一直没有机遇。”点燃香烟,我沉思了片刻,回答他。
“先来说说你的小说吧,我没有看完,只是觉得文笔不错,但我的朋友强烈推荐给我,我想听听你写这个小说的想法。”
“写《怎么都是活》的时候,我想要借着小说里的人物,来表达八零后的一些对生活的态度,还有对生活的理解,以及他们是想要怎么去生活的。就是这些,借着几个主人公,把八零后的生活描绘出来,但我不知道我能表达多少,只是努力去描绘。”
“先生,打扰一下,你们的茶!”服务员端过来茶和两只玻璃杯。
我拿起茶壶,给范主编先倒上茶,跟我来得时候想的差不多,谈话就跟面试一样。
“你对生命和生活这两个词怎么理解?”
从他的谈吐之间,能听得出他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却没有大多数知识分子的自以为是和高傲,反而有些平易近人,这也让我能打开话匣子和他聊起来。
“首先,我觉得生命不等于生活。生命就是春夏秋冬,或者用电影《喜剧人生》里的形容,就是朝阳、骄阳和夕阳。生命,我们渴望改变,却也无力改变。而生活则不同,我们可以自己选择生活。”
“呵呵,你形容得倒是挺贴切。很多人把生活和生命混为一谈,你觉得它们如何区分?”他的兴致也上来了,继续发问。
“生命和生活,它们有相同的一个字,生。也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字,一个是命,一个是活。我觉得,命不由人,活不由命。我们只要分清,这两者谁是我们能作主的就行了。”虽然觉得有些跑题,我还是接二连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加点印象分,也不错。
“那你怎么却解释《怎么都是活》这个题目?”
“云游四海,是生活。积极乐观,是生活。生活,有它要有的态度,有它要有的方式。我们一直在想和做,去改变生活,那就是人生。生命开始,生命尽头,那中间的全部就是生活。我们可以被铭记,也可以在死去的第二天被遗忘,因为我们选择了活的方式。所以,无论贫富,无论好坏,无论什么,怎么都是活。”
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参加知识竞赛,看谁回答得快,回答得好。庆幸自己嘴上没有磕绊,不管解答好与坏,起码还算对答如流,没有半天说不出一句来。不过,不知道这个自称是主编的范先生,对我的回答究竟满意与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1 另一个梦想(下)
和范先生一问一答来回僵持了几局,因为我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打断,也不知道到底出书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只是现在开始希望,这是自己人生一次翻身仗。所以忍了,喝了口茶准备继续接招,哪怕是持久战,或许最终胜利的不是自己,显然这种局面,我是处于被动的,不过也能活动活动自己生锈的大脑。
“你想要怎么活?”
他的这个问题倒是问住我了,写这部小说之前,我问了很多人同样的问题,你们想怎么活。然而,我却似乎忘记了,我到底想要怎么活。很矛盾,我想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子,我也想做个背包客,只身一人奔走他乡,去寻找生命的意义。其实某种意义上,这是种抉择。尽管两条路还没有清晰可见,还没有实实在在摆在你面前让你选。可现在的生活,自己是怎么活着,也许已经是做了某种选择。蔡依林和黄凯选择出国,那就是种隐形的选择,至于答案是什么,一段路的十字路口就会看得非常清楚,接着我们在摸索着走,走到下个路口。生活何尝不是一条要走几十年的迷宫,我们总是猜测,试探性的移动脚步,错了,回头走另外一条道,或者一条道走到黑。这也是除去意外和健康之外,为什么人们活得长短不一样的原因吧。
“不想平凡,只能平凡。”我想这么中庸的回答也不太会出错,两头都说了。如果平凡的生活,也行。如果非凡,我是同样非常乐意接受。
“嗯,好了,现在我给你说说出书的细节。”
“你的意思是?”他突然不再提问,又要说出书的细节,难不成小说出版还真的有戏。
“意思是我们愿意给你出版你的小说!”他面带笑容,继续说:“我的那位朋友推荐的人果然很有潜力,我来得时候还再想,如果真的太烂,我就撕破脸面回绝他的推荐。可今天算是意外的收获,你的小说我看了一些,其实我一方面对小说的水准有一定要求,但很大程度上我还看这个人的谈吐和人格,还有对生活的理解,这就是潜力。你的不想平凡,只能平凡,八个大字让我最终决定帮你这个忙,我喜欢这种答案,你说这思想乐观吗?也不乐观。它悲观吗?也没有那么悲观。你很聪明,我就是喜欢用脑子思考和说话的人。”
“谢谢您的支持,有个问题就是您的那位朋友我认识吗?他是做什么的?”我很好奇,到底何妨神圣这么力挺我的文字。
“首先,你问了两个问题。还有就是,你的问题我不便回答。”
“听他的语气,应该是推荐的人要求要保密。”我也就没有再多问。
接下来范先生,不,应该是范编辑给我详细介绍了艺苑出版社,艺苑出版社是中国颇具影响力的原创小说出版社,网上很多有名的年轻写手都签约旗下,而且知名的电影杂志《电影时光》也从属于它。我们还谈了谈具体的出版细节,直到下午一点,我们才挥手道别,并且约在第二天到艺苑出版社详谈。
“就这样你的小说就出版了?”看来舞男觉得太简单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不止如此,三个月后成品书出来了。当时拿到自己的书,心里别提有多激动,本以为需要很久,没想到速度是如此的快。说来也怪,出版社居然还出钱帮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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