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掌柜是一个看起来六十来岁的老头,面容和善,见到小女孩进来,并没有露出异色,微微一笑,道:“小仙儿,今日又来为你娘抓药了啊。”
叶辰听在耳中,心中疑惑,小仙霜不是出生自仙花中吗,怎么会有娘?
“嗯,是的老爷爷。”小仙霜低着头,看着自己破开了几个洞的小鞋子,弱弱道:“老爷爷,小仙儿今日只有七个铜板,我知道这些钱太少,根本不够抓药,可是娘的病情很严重,不能不吃药的,老爷爷你行行好,先给小仙儿抓一副药,欠您的钱,小仙儿一定会努力帮人做事,挣来还你的。”
“哎。。。”药铺掌柜叹了叹,道:“小仙儿,不是老爷爷不肯帮你,这一个月来,你每天都要在我的药铺抓药,抓的都是些贵重的药材,已经欠下不少了,我实在是帮不了你,而且你娘的病也无法治好,用药也只能让她多活几天而已,你又是何苦呢。”
“老爷爷,小仙儿知道您是好人,求您行行好,再给仙儿一副药好不好,仙儿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小仙霜双手捧着七个铜板,小手红肿淤青,很多地方都被磨破了皮,让叶辰看得心疼。
“哎,小仙儿,不是老爷爷不肯帮你,这一个月来,你抓的这些药,已经让我有些入不敷出了,这次老爷爷实在是帮不了你,你回去吧。”
小仙霜低着头,一动不动,她不能走,她知道如果自己走了,那么今天娘就没有药吃了,如果不吃药,她的娘亲就会死的。
“掌柜的,她以前欠你多少金币,我来帮她还,还有,另外再抓十副药,要最好最纯的药材。”叶辰看不下去了,看着瘦弱的小仙霜,他的心莫名的酸楚,这样一个精灵般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命运。
“你是?”见突然走进来一个少年,年纪也不大,却出口说要为小仙儿付钱买药,掌柜的一惊,随即一副了然之色,道:“小哥,你不是本镇的人吧。”
“我是路过无名镇临时歇脚,掌柜的,这有什么关系吗?”叶辰笑道。
“没。”掌柜的看看小仙霜与看看叶辰,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一张账单,算了算,道:“这一个月小仙儿一共抓了二十九副药,欠下一百七十个金币,若是按你刚才所说,还有抓十副同样的药,那么一共是二百四十个金币。”
“大哥哥。。。”小仙霜面对叶辰,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怯怯的,道:“谢谢你大哥哥,小仙儿一定会报答你的。”
“大哥哥不要你报答。”叶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而后拿出二百四十个金币递给药铺掌柜的,很快掌柜的抓好十副药,捆成一叠递给叶辰。
“小仙儿,我们走吧。”叶辰一手提着药,一手拉着小仙霜的手,走出药铺,他们直接来到无名客栈二楼,叶辰要的酒菜还在桌上,并没有吃多少,走到桌边让小仙霜坐下,然后叶辰再叫了几个菜,要一副碗筷。
“小仙儿,快吃吧。”叶辰眼中升起宠溺之色,为她夹了各种的菜。
“大哥哥。。。”小仙霜低低的喊道,那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一双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叶辰,那种眼神,叶辰发誓这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纯净,最无暇的眼神。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对小仙儿这么好呢。”
叶辰心中发酸,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因为大哥哥有着和小仙儿一样的童年,看着小仙儿,大哥哥就想到了自己。”
“可是,大哥哥不能对仙儿这么好的。”小仙霜眼中闪动泪花,道:“因为对仙儿太好的人不是莫名的死去就是生病,仙儿是扫把星,会害了大哥哥的。”
“傻瓜,仙儿这么可爱,一定会给大哥哥带来好运的,别胡思乱想,赶快吃吧,吃完大哥哥和仙儿一起去看你的娘亲好不好?”
“好呀,好呀。”仙儿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咽了咽口水,弱弱地说道:“大哥哥,这些吃的仙儿可以带走吗,其实仙儿不饿的。”
“你中午没吃东西,怎么会不饿呢,这些饭菜都是给仙儿准备的,不可以不吃哦。”
“大哥哥,仙儿真的不饿,仙儿没回去做饭,娘亲一定很饿了,要是仙儿将这些吃的带回去,娘亲一定会好高兴的,这些饭菜很有营养的,娘亲吃了说不定病就能好得快一些了。”
“吃吧,你娘亲的饭菜,我另外准备一份带走。”叶辰心中一痛,轻声说道,然后拿起碗筷递到仙儿面前。
“大哥哥。。。”小仙霜流下眼泪,吸了吸小鼻子,接过叶辰递过来的碗筷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那红肿破皮的手,满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新的伤痕,旧的伤痕重叠在一起,将一双小手摧残得体无完肤。
小仙霜拿着竹筷夹向碗中的菜,好几次都没有夹稳,她的手在颤抖,手上的伤口崩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殷红的血液浸出,滴在了桌子上。但她尤为所觉,小脸上似乎连一丝疼痛之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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