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漂浮在半空,阿加莎默默地爬起来,然后无言地回到王座之上,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忧,冷漠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们。
一时间寂静无声。
“咳咳咳……”直到西莉亚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打破这寂静,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阿加莎挥挥手打断。
少女嘴巴一张一合地上下动着,表情焦急却惊愕地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过往与未来之门已经打开,晨曦之星已经转动,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吧!”女人语气冷漠地说出这样仿佛预言般的话,手中还配合地凭空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
妮维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就发现那个名叫阿加莎的女人已经厌烦般地、像是驱赶什么讨厌的小昆虫一样地挥了挥手。一道明亮的金色光芒从她的手中飞去,笼罩住了她们。
下一刻,光芒一闪,女孩们和少女瞬间一起消失在了这空间中。
“呜呜呜……好丢脸!”看到她们离去,阿加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满脸绯红,眼泪汪汪地趴在巨大的王座上,身体也由妖媚动人的成熟。女性逐渐恢复到了之前可爱的、惹人怜惜的幼女形态。
“让我死了算了,别来拦我,我要去死!”体型娇小的幼女在宽大的王座上不停地打着滚,发出带着哭腔的可怜声音。
平地摔什么的,给我去死啦!——to。愤怒的阿加莎
第二章 冰冷的追忆
西莉亚还记得那一天。
漫天翻涌的碎雪,仿佛无数白鸟在天空中抖落的翅膀,纷纷扬扬地遮蔽着视线。
周围是闪亮的光,视线里仿佛漂浮着空旷轻盈地白色影子,一阵阵地仿若梦境般时远时近,风在寒冷的冬天里如狼嚎般啸叫,席卷过身体如同尖刺一般深入骨髓。
年幼的女孩蜷缩在母亲的怀抱中,颠簸的马车在积满雪的森林里随着马匹一脚浅一脚深地吃力前进着。
“妈妈,我们会死吗?”年幼的女孩仰起脸,原本天真的面孔此刻却是不符合年纪的忧伤表情,她的眼中噙着泪,红润的小脸被寒冷的空气冻得煞白,看上去是如此的惹人怜惜,但是更为让人心碎的,是她表情里的绝望和恐惧。
“不会。”母亲抚摸着西莉亚小小的脑袋,手掌顺着她柔顺的淡蓝色头发来回的轻轻移动,她带着温和的笑,那笑容仿佛不是带着西莉亚逃亡,而是很最心爱的女儿一起出去郊游时的惬意的表情。
“西莉亚会平安地长大……慢慢地变成一个大美人,到时候,妈妈还要带着西莉亚一起上街,让北境的小伙子们都看一看,我的西莉亚是多么的美丽……”
“妈妈。”西莉亚把脑袋埋在母亲的怀里,“呜呜呜……”
小女孩轻轻地抽泣了起来。母亲紧紧地抱住了她。她低下头,把嘴唇凑在西莉亚的耳边,“别担心,妈妈会保护你的。”
……
冰冷,绝望。
年幼的女孩匍匐在地上,望着躺在雪地里,身下盛开着猩红色花朵的母亲的身体,她没有流泪,心里甚至异常的平静,因为母亲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有自己过去轻轻地拍一下妈妈的手臂,她就会像往常一样醒过来,拉着自己的脸蛋笑嘻嘻地和自己打闹。
是的,她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我会叫醒她的。
身体在洁白的雪里缓慢地,一寸一寸地移动着,西莉亚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她的眼睛里只有前方,和母亲单薄的身影。
妈妈,快起来,躺在雪地里,会着凉的。
身体已经,似乎没有了直觉,西莉亚双手抓透松软的雪,手指用尽全力地摩擦着雪层下泥泞的泥土,一点点地移动着自己小小的身体。
眼睛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朦胧中只剩下不断向前的念头。
直到——浑身僵硬,再也动弹不了了。
最终,她的手指触摸到了母亲的指尖,毫无生机、冰冷僵硬的手指。
“妈妈……”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哭泣,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滚烫的泪水在冰冷的空气里瞬间变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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