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她已不告而别!
她只是单独走;那匹马儿还在,它现时正朝着一个方向,昂首嘶鸣。那可就是她离开的方向?抑或,因为正括着那面风?
卫羚举目眺望。人四面转了转,只见层层沙丘,不见任何人踪。而且,因为有风,沙随风起,飞扬滚动,沙盖沙,痕叠痕。再也无从知道她往那一面走?「这姑娘真古怪,人确倔强。」他一面这样想,一面收拾一切。他无奈地远望,一个少女孤单上路的身影,凄然地在他的心头泛现。。。。。他实在不放心,于是匆匆登马,又开始在这沙漠上骋驰。他要继续寻觅,他一定要找她。他总相信,她会在沙堆上留下足印,也总有一些地方不曾括过风。
昨夜,本来好不容易,才到达了这一座久已荒废的路旁古塔。颓垣碎土,半埋沙坡。但总算有个地方可暂时供作休息。他与她同分享他携带的乾粮。天黑地黑,只有星光。随后,彼此没有多作交谈,人实在倦,便都睡了。
「她为什么一路要逃?」他在马上对她联想起一大串问题:「她为什么一路被人追捕?一名少女为什么会变为钦犯?她又为什么要孤身到大漠?」卫羚完全没有答案。「她到底。。。。是谁?至少,。。。。她叫什么名字?」
他要自己下次再见面时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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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觅觅,东奔西跑,他一直都没有放弃。
他先是追随括风的方向踪马急驰;他想,如果她在前面,他定能赶上她。可是,跑了一大段的路程,依然只见一个个连续的沙冈。然后他改变了方向,策马或踪或横,时东时西,交错驰骋。中午之后,他相信他又找到她。
开始时他只看见远远的一个沙丘上的一个小点。小点慢慢移动,那应该就是人。于是,他信心大增地一面朝那一个小点踪马前进,一面患得患失地希望那是她。
直到老远就看见的那头长纱,那袭长袍,那对在袍下婀娜移动的长腿,他就从心里笑出来。马步加快,更快。他几乎忍不住要朝她大声叫,但他不知她的名字,只好努力地加快地策马向她移近。
他更近了。他差不多已经追到她背后数丈之遥。。。。。
到她警觉地回过头来时,他已距她很近很近。她先是惊惶了一刹,身子惯性地向后退。但很快就停住。因她已认出他。她甚至感觉得,他这个人好像比日前更和蔼。
「你。。。。找到来!」她比他先开口。
「我知我定能找到你!」他愿意她知道。她皱皱眉,像不理解,也许不好意思理解。她歉意地对他笑笑,苦中带甜;甜得自觉有些不妥。然后,她刻意地把脸避开。
他看到吗?她眉梢有掩不住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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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一个要找的人!」
她好像对着空气说,也像正在告诫自己。走在她旁边的男人已经接口问她:「那个人在那里?」女对着他回话:「他在塞外!」
「塞外?」
他像在嘴嚼着这句话的内容。
「塞外!」她重复说。
因为她记得这是她师父在当时对她唯一的指点。「又呢?」男望着女,他在等待下文。
「不是已经说了!」女不理解。静静的望着男,表示话全说了。
男的这样开口:「塞外的范围这么大,总还该有一个地名!」女立即说:「『塞外』就是我所知的地名,其他是不是有别的,我不知道。」女的是说实话。
男感无奈地摇摇头。「我说过要帮你!」男企图在向她解释:「你要知道,塞外只是长城以外,你那地方在东抑或在西,近山抑或近湖,在草原抑或在雪岭,总该还有一个地名。地这么大,漠这么阔。总还有个地名。」
「我师父说他在塞外,我就只知道我要到塞外去找。」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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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从另一边冒起。
已快要超越山。
山连山在远方层层重叠。
沙漠自这里伸过去,尽头似接近,事实又遥远。
女问:「那边山外会到那里?」
男答:「那是通向你要找的『塞外』!」他竟然这样安慰她。因他知道,山外有山,坡后有坡;白山连黑水,土城又古镇。周围天宽地广,川河峦岳,沙砾纵横,都属塞外。
「你可肯定?」女又再问。
「肯定!」男这样答。因他自幼在这一带长大。他没有这样告诉她。但那女的已随即高兴地拍马扬鞭,加快起步。男则及时手执马尾,奔跑在后,也跟上了。
风在他们身后吹起。
沙化成烟;笼罩他们。好像暗暗的在他们的后头盖起了一层护帐;又或,那不过是象徵着噩运的追随,时刻要向他们展开进袭?
人生多变幻,哀乐常参半。
悠悠大漠,人马奔驰,男女话语忽起忽落,最后同在天际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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